["這司機很有經驗,可能是遇到過很多次這種事情,立馬調轉車頭,不進公交車站,而是朝著另一個方向的警察局開去。
車上剩下的人起初一臉迷茫,緊接著都破口大罵起來,這種耽誤別人時間的事情,我也感到非常抱歉,剛想要解釋,司機已經打開了車上的擴音器,對大家說,“大家請稍安勿躁,車上出現了一點狀況,需要大家配合調查,耽誤十幾分鍾的事情,待會兒我一定會將大家都按時送到目的地,請大家放心。”
前邊就是警察局,再加上司機這幾句話,其實大家都看得出來發生了什麼事。
清白的人自然無需緊張,隻是擔心自己會不會因此而上班遲到。
而那個真正的小偷,此刻已經如坐針氈了吧。
我從司機前邊的後視鏡裏往後看,看得清每個人的狀態,心中也自然有了數。
車子駛進警察局,我就沒什麼好緊張了,因為這裏我很熟悉,就和到了自己的地盤一樣自在。
可能也是因為接手過很多次這種公交車上盜竊的事情,警察局的工作人員速度非常快,十幾分鍾後,我丟了的東西就交到了我的手上。
親手交給我的人,正是虞北姐。
我看著失而複得的東西,心裏長鬆了一口氣。
“既然是那麼重要的東西,就更要小心一點,今天幸好是你反應快,公交車上盜竊這種事我們遇到的太多了,很多時候還沒等失主發現,小偷早已經跑了,所以你今天真的非常幸運。”虞北姐這麼對我說。
我把東西放好,歎口氣,“誰能想到看上去那麼善良可愛的人,竟然會是小偷呢……”
“你不忙吧?咱們去休息室坐一會兒?正好把筆錄做了。”虞北姐提議。
今天不算太忙,反正本來也已經遲到了,無所謂再多耽擱一會兒,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到虞北姐了,今天雖然是在這種莫名其妙的狀況下見麵的,也讓我覺得挺高興。
“好,去休息室坐一會兒。”我點頭答應。
虞北姐給我倒了杯水,坐了下來,先按照工作流程給我做了筆錄,結束後放下筆說,“好了,我翻過之前的記錄,這對大人小孩已經不是第一次在車上偷東西了,以前的失主都想著孩子還小,不要給她造成心理影響,所以拿回東西後就作罷,沒有追究,沒想到他們竟然一而再再而三不知悔改,看來必須得重罰才行。”
我也覺得心裏有些難受,“是啊,那麼可愛的孩子,其實內心都是善良的吧,偏偏攤上了這樣的大人,這輩子……真是可憐。”
事情已經調查清楚,正是那個阿姨和小孩偷了我的東西,在車子急刹車大家都往前倒的時候,他們看到了我包裏有夾層,阿姨就讓小孩趁我不注意的時候伸手進我的包,拿走了裏邊的東西。
是一個盒子,盒子裏是那顆貓眼石戒指。
從那個家裏搬出來之後,隻有這個東西是我隨身攜帶的,我不知道該把它放在哪裏合適,隻能帶在身上,原本已經非常小心,沒想到還是遇上了賊,如果今天真的丟了……我不敢去想這種假設。
“公交車的監控已經能看的比較清楚,雖然那個阿姨還想狡辯,但還是抵不過證據所指,最後還是承認了,寧西你放心,這一次人贓並獲,一定要給她們一點懲罰,才能斷絕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虞北姐說。
我點點頭,“希望不要給孩子帶來什麼影響,唉……”
想起剛剛在車上遇到的時候,那個小孩那麼可愛,看上去也非常講禮貌,為什麼偏偏會發生這種事,我心裏悶悶的,不太舒服。
可能是看我情緒不高,虞北姐換了個話題,問我,“對了,你怎麼改坐公交車了?”
虞北姐知道我和顧澤南的事情,也很清楚我現在的狀況,所以她沒有多問,就把話題停在公交車這件事情上。
我沒打算遮遮掩掩,直接說,“薛天奕的車出了點小車禍壞了,正在修,我隻好坐公交車上下班了,也還好,距離不算遠,挺方便的。”
“嗯。”虞北姐朝我笑,提到了薛天奕,一時無話。
我喝了一口麵前的水,為了緩解這種沉默的尷尬,也開始沒話找話,“你呢虞北姐,你怎麼開始管刑警的事情了?”
印象中她是重案組的,抓小毛賊這樣的事情似乎不在她的職責範疇內。
說到這,虞北姐輕輕歎了口氣,臉色有些許的失落,“工作調動,現在就是負責這個,重案組的同事最近都有案子在身,這邊隻能我一個人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