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出現徹底改變了會議室內的氣氛,也將顧澤南逼到一個死角。
他從掌控全局到現在成了眾矢之的,從雲端跌倒泥土裏隻需要一秒。
我心裏閃過一絲興奮,有些得意忘形,扭頭看著顧澤南,用一種挑釁的笑容看著他,說,“顧總,如果你也想撤股,我可以給你多給你一點錢,以感謝你這麼多年來為Xray的付出,我不是落井下石的人,你應該知道……”
我說完後立馬聽到顧澤南清冷的聲音,“以你現在的能力,攬下Xray不過是給別人找麻煩罷了,尤其是那些對你好到甘願為你付出一切的人,連自己公司都不要了,冒著傾家蕩產的危險來將你推到這個位置上,你就不怕自己對不起人家嗎,還是說……其實你的以身相許有那麼值錢?”
他嘴角的笑簡直是世間最大的諷刺,我剛剛的氣焰已經被打敗,咬著嘴唇心裏全是怒氣。
顧澤南太聰明,或者說是我一點也沒有隱藏,他知道我今天做的這些都是薛天奕在背後幫我的忙,尤其在花錢的方麵,從祝周立手中奪回來的股份就是靠的薛氏,如今在這裏和這些股東麵對麵談條件,同樣是靠的薛氏,否則我哪裏有那個資本去做這些。
但顧澤南的話太狠太直接,把我打入十八層地獄無法轉圜。
我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說的很清楚,“是,我的以身相許就是那麼有錢,怎麼,你後悔了嗎?如果不把我推給別人,這些錢,可都是你的。”
站在這種地方說這樣的話,我真的是徹底拋開了自己,不在乎別人的眼觀。
但顧澤南的臉陰的能滴下水來,聲音更是沉到幾乎不可聞,“為什麼要這麼糟蹋自己?”
我冷笑,“究竟是誰在糟蹋我?”
一來一去,我和他像是在彼此周圍畫上一道結界,把外邊的一切都拋在我們的世界之外,不去管。
但是那些人可等不及,聽不懂壓根也不想管我們之間的恩怨,他們想要的隻是拿回自己的那一份利益。
立馬有人站起來,“寧小姐,既然話都這麼說了,那咱們也沒必要拐彎抹角拖遝著,就這麼辦吧。”
他一開口,其他人紛紛符合。
“是啊,就這樣吧。”
“我同意,既然寧小姐可以做主,那我就撤股吧。”
排山倒海之勢,顧澤南也不可能阻擋。
最終的一切終於如我所願,從今往後,Xray正式屬於我。
接下來還有很複雜的流程和手續要辦,我突然覺得精疲力盡,站在會議室裏有些喘不過氣來,連忙和薛天奕打了個招呼,把接下來的工作交給他去做,我自己一個人跑了出來。
站在外邊扶著牆邊休息了好一會兒,胸口還是悶悶的,微微彎腰休息的瞬間,身後寧靜的氣氛被打破,有一股特殊的氣場朝我這邊過來。
我連忙撐起身子準備離開,但一隻手比我的速度還要快,抓住了我的手臂。
“為什麼這麼做?”
非常直接的一個問題,沒有一點迂回,我沒有回頭也能感覺得到,顧澤南此刻的臉色一定比剛剛還要難看。
幸好他走出會議室的時候把那扇門關上了,否則我們在外邊鬧成這樣,一定又會引起疑惑或是圍觀。
我站定,回頭麵向顧澤南,撞上的是一雙熟悉的幽深眸子,卻又帶著我看不透的神秘莫測。
“你問的是什麼,是我為什麼和薛天奕在一起,還是我為什麼搬去和他住,又或者是……我和他什麼時候結婚?”我笑,笑的坦然,笑的無悔。
可他的眼神實在太過尖銳,讓我渾身麻痹無法動彈。
“我說,你為什麼要花那麼多的心思和錢財來控股Xray?這會讓你虧的一無所有。”顧澤南這句話說的認真嚴肅且咬牙切齒。
那是一種恨鐵不成鋼似的憤怒,是對我,似乎也是對他自己。
“你終於肯對我說實話了?”我嘴角一揚,“當初是不是因為Xray已經走到了邊緣,所以你才把南楓度假村賣出去,所以才讓我和程璟堯也徹底脫離Xray,你的初衷也是好的是吧?”
似乎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我在期待一個可以解開心上的鎖的答案。
可是顧澤南不會給我這樣的機會,他冷冷一笑,說,“你真是一點沒變,還是喜歡把自己看得太重,尤其喜歡把自己在別人眼中看得太重,你以為全天下的人做事都是為了你?別自大了,關於南楓度假村的事情我好像已經和你解釋過,是,最近Xray的確走入了低穀,所以我才要賣掉項目來還錢,原本項目的存在就是為了賺錢不是嗎,如今它已經實現了自己的價值,我留著沒有用,自然會賣掉,就算你問我千百次,我的答案也同樣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