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句話說的有些尖銳,雖然目標不是薛天奕,雖然我和他屬於同一個陣營內的人。
但說完這番話後,我和他之間好像被拉開了一段距離,原本就沒有坦然相對,此刻更覺有些隔閡。
一條無論怎麼跨也跨不過的鴻溝。
因為我知道我的心,永遠無法接受。
薛天奕突然伸手將我懶攬在懷裏,“好,按你的計劃來。”
聽起來像是安慰我,其實我知道,他是在說給他自己聽。
我反手也抱住他,試探似的問了一句,“如果將來我們結婚了,你覺得你媽媽可能接受我嗎?”
聽起來遙遠到不可觸的話題,被我現在在這樣的場景下提及。
薛天奕的手臂一僵,“為什麼這麼問?”
“沒事。”我笑出了聲,把頭蹭進他懷裏,用一種從未有過的極其親密的方式向他撒嬌。
點到即止。
今天這幾句話,我大概已經能讓薛天奕了解我心裏在想什麼。
為了緩和氣氛,我換了個話題,“對了,你這幾天有和路成聯係過嗎?”
從上次在醫院裏碰見後,我一直惦記著路成的事,好幾次想問又被眼前的忙碌給衝散,路成的電話早已經換了,我現在和他徹底聯係不上,好像隻有薛天奕這一個渠道。
“挺好的,據說他媽媽的情況有了好轉,”薛天奕先這麼說著,接著話鋒一轉,“不過尿毒症這種病,說好,又能好到哪裏去呢……現在路成也是心力交瘁吧。”
“那你多幫忙照顧一下,我知道他一定不願意我參合進去,所以……”
“我明白,放心吧。”薛天奕輕輕拍了拍我的後背。
我在心裏輕輕歎了口氣,諸多的糾結和力所不能及此刻都湧了上來,我這才真切的感受到自己有多麼渺小。
就這麼呆了一會兒,薛天奕主動說,“累不累,早點休息吧。”
今天明明是在撒嬌,結果卻被薛天奕給叫停。
我放開他,坐了起來,朝他非常甜的笑了笑,“好,早點休息。”
當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欠缺的就隻剩下東風。
我一直在等待這個東風,也相信它很快就會送上門來。
果然,沒過幾天我就接到了程璟堯的電話。
最近各自忙碌,工作上並沒有太大的交集,所以當看到程璟堯的來電時候,我心裏已經猜測到了某些結果,心中暗喜。
“喂,怎麼了,終於想起你姐來了嗎,你自從結婚後可是越來越少露麵了,重色親友的家夥!”我打趣兒似的開場白,先讓氣氛沒那麼緊張。
“你哪裏是友,你明明是親好嗎,”程璟堯說著語氣漸漸緊張起來,“虞北比我還忙,我們連度蜜月的時間都沒有,哪裏還有重色輕友一說……姐,我今天給你打電話,是有大事告訴你。”
雖然我並沒有故意去做,但實際上在某種程度中程璟堯已經成為了我在Xray留下的眼線,可能時刻向我彙報那邊的事情。
他是我帶進Xray的,又是我有血脈關係的弟弟,無論發生什麼,他都會站在我這邊。
“今天不知道顧澤南做了什麼決定,我看到好幾個股東突然闖到公司來,在總裁辦公室和他大吵了起來,整棟樓都能聽到吵鬧聲,弄得大家都沒心思上班,人心惶惶。”程璟堯說的有些憂心,他給我打這通電話的目的不是告密,而是求助。
我嘴角揚了起來,心中暗暗想著,終於來了。
當然嘴上還得裝作不知情,“你這沒頭沒尾說的什麼意思?股東之間發生衝突是很正常的事情,顧澤南自己有分寸,他可以處理好,你就別管那麼多了。”
“不是的姐!”程璟堯急了,“這件事還真不是普通的衝突,因為我看那些股東臉色都不太一樣,現在距離年末的股東大會越來越近了,顧澤南沒有那麼傻非得在這樣的關頭惹得股東們生氣,我覺得……恐怕真的有大事,因為我聽到好多員工在議論,說是好像是和某個商貿公司有關,我懷疑,是不是井思佳她們家那個……”
我心裏咯噔一聲,這倒的確是我沒有想到的,如果真是和井思佳有關係,那顧澤南的做法倒有了解釋,他不管做什麼當然都是有目的性的,我疑惑了那麼久的關於井思佳的存在,在這裏被解開。
“那後來是怎麼處理的呢?”我問。
“哪有什麼處理,最後顧澤南就讓大家先回去,說是三天後在公司開一個臨時的股東大會,讓大家有意見再提,我覺得事情真的不太好,本來最近Xray就有點……”程璟堯欲言又止,沒有繼續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