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住鼠標的手猛地一滯……
一直沒再聯係路成，也不知道他最近怎麼樣了……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堆積到了一起，我現在完全分不了心，顧此失彼。
很快調整好情緒，讓自己從這種悲傷的情緒中跳脫出來，我關掉這個文件夾，又打開了另一個名叫“G”的，這就是今天的重點，這個文件夾裏是來自顧澤南的錄音。
竊聽器同樣是放在車裏，顧澤南的比起薛天奕的來講自然要簡單的多，他的車上幾乎沒有旁人，但我有種強烈的預感，這一次我可以聽到某些東西，在打開錄音文件的時候，懸著的心也終於得到了證實。
因為我看見有一段波紋非常明顯，他的錄音文件不再是一片空白，我直接將進度條拉到波紋那段，聲音傳了出來。
“我還是一樣的觀點，勸你不要這麼做，這是一條沒有悔過機會的路，你也不要斷了自己後退的機會……”
“我既然已經決定了，當然就不會後悔。”
我心裏一驚，開頭第一句是一個女生，非常清晰，那是虞北姐。
這竟然是顧澤南和虞北姐的對話。
聽完顧澤南的回答後，虞北姐接著說，“那家人都是狠角色，之前她哥哥就因為犯事進過一次局子，你如果非要攪合進她們家，沒有好結果的。”
“我要的也不是好結果，姐，你應該是這世界最了解我想做什麼的人。”
“正是因為了解，所以我才會這麼勸你。”
“當初寧西的事你不也是這麼勸我的，但事實證明我做的沒錯，所以現在我依舊會按我的計劃去走，你不要擔心。”
突然提到我的名字，我手一抖，按下了暫停鍵。
短短幾句話裏包含了太多內容，我認真回響了半天，還是不明白他們究竟在說什麼。
這段錄音應該是完整的沒錯，所以可能在上車前兩人已經說過些什麼，現在我所聽到的隻是後半段？
我有些懊惱，早知道應該冒險直接把竊聽器裝在顧澤南貼身的東西上，我太清楚不過他每次出門必須帶在身上的東西有些什麼了。
可自己始終不夠大膽。
穩定了一下情緒後，我再一次按下播放鍵，繼續往下聽。
虞北姐的語氣聽起來有些著急，“難道你覺得寧西的事情上你一直是正確的？你覺得你從來沒有傷害過她嗎？”
“我不想再提了，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我現在隻想把將這件事收尾。”
“如果媽還活著，一定不會同意你這麼做。”
“如果媽還活著，她就會理解我為什麼這麼做，這一切都要怪她那個拚命賺取利益的丈夫！”
嘶……
這裏受到信號的幹擾，強烈的刺耳聲過後，顧澤南無比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好了姐，你不用再勸了，我送你回家吧，程璟堯一定還在等你。”
所有對話到了這裏停止，之後再沒有其他。
這算是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了嗎？
我也不知道，關了文件夾後，我盯著電腦屏幕發了好久的愣，唯一可以確定的事，顧澤南並沒有打算收手，他還想要做些什麼，至於這些事是關於Xray的，還是關於我的，我一無所知。
考慮了好久，我起身，把硬盤藏好，轉身翻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那邊很快接了起來，隻是聲音聽上去有些微醺，“喂……”
我做了一個深呼吸，讓自己的狀態變得活力滿滿，“喂祝伯伯，不好意思那麼晚打擾你，不知道現在方不方便跟你預約一個時間，明天見一麵呢？”
祝周立有我的號碼，但估計一時半會兒沒想到我會給他打電話，頭腦不清的問了一句，“誰讓你來的？顧澤南嗎？”
雖然說的像是醉話，但也聽得出他對我充滿了戒備。
我笑笑，語氣盡量輕鬆，“祝伯伯為什麼會這麼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是薛天奕的人，從生活到工作，都和顧澤南沒有關係了。”
“噢對對對，薛天奕……”祝周立模糊不清的說了幾句話之後，答應下來，“好，明天你在聯係。”
“好的，那祝伯伯好好休息，晚安。”
我掛了電話，拿著手機站在窗前，看著外邊整座城的夜色，心裏感慨萬分。
萬家燈火，不知道藏著多少見不得光的汙垢。
我也沒有想過，會有那麼一天，我會接近它們，甚至，成為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