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是以什麼立場站在他身邊?哪裏有資格去搶過他手裏的煙。
苦笑了一聲,我轉過身,麵向那落地窗外的景色。
“Xray的新項目談得怎麼樣?”我先開口問。
顧澤南沒有回答,手裏的煙散出一圈圈的煙霧,他也不抽,就這麼放在手指中間,任它燃燒著。
我定了定神,盡量讓自己不被那圈煙霧所影響,繼續問,“上周回Xray開會的時候,聽好幾個員工說新項目正在啟動中,談得怎麼樣?”
“那是Xray的事情,就不勞煩你費心了。”顧澤南仍舊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態度。
我早已經預料到會這樣,並沒有太驚訝或是傷心,隻是笑笑,“是啊,我已經和Xray無關,如果不是因為手裏的團隊還在Xray,你以為我願意在踏入那片土地嗎?”
我微微咬著牙,這句話說的看似平靜,實則暗湧不斷,我相信顧澤南聽得出來。
隻是他周身散發出一種“閑人勿近”的氣場,不論在他耳邊說的是什麼話,諷刺嘲笑,哪怕是謾罵,他也完全可以置若罔聞。
這讓我束手無策,哪怕手裏拿著鋒利的劍,也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
長久的沉默之後,顧澤南終於開口,竟然笑了起來,“這是從何說起,南楓度假村已經不屬於Xray,旗下的所有團隊成員你都可以隨時帶走,你自己沒本事讓他們信服於你,現在還來怪是我的Xray攔了你的路?”
“你!”我被氣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好幾分鍾後平靜下來,盡管垂下的手還在因為憤怒而顫抖著,但我心裏已經非常明白,和顧澤南沒有道理可講,他成心要和我拐彎抹角,就是不肯好好說話。
知道他是這樣的態度,我反而輕鬆了下來,將主動權握在自己手中,不再被他牽著鼻子走。
我也笑了起來,“如果真是對度假村項目有用的人,我當然會帶走,不過你Xray的人的確可用可不用,薛氏的團隊已經足夠應付眼下的項目現狀,甚至還能給我很多新的靈感,所以我沒必要再浪費資源,你的人,就讓他們留在Xray吧,如果你的新項目將要啟動,不也需要人手嗎?”
句句帶刺,這不是我的本意,但遇上顧澤南,話到嘴邊就變了味。
顧澤南不為所動,“謝謝你的關心,Xray很好。”
Xray很好,短短一句話把我的所有疑問都噎了回來。
Xray好不好,和我這個已經離開的人已經沒有關係了,但卻又是關係緊密,它將直接影響到我的下一步計劃。
顧澤南又點燃了一支煙,“不過我還是希望你以後少來Xray,免得把我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生活又攪得一團亂。”
這是什麼話?我已經被氣得無言以對,真是可笑,究竟誰把誰的生活攪得一團亂,現在他是為了甩開我還倒打一耙嗎?
我原本想好好說話的平靜心情此刻已經完全被打亂,我終於明白,時至今日,我在顧澤南麵前始終是失敗的,而且是慘敗。
我冷笑,“可是人生不可能那麼如你的願,你不希望我去Xray是嗎?那我現在可以明確告訴你,我會去,要去,而且……”
說到這,我扭頭看向他,臉上的冷笑不減,反而更加重了幾分,“我會把你的Xray,你的生活,徹底攪亂……顧澤南,你等著。”
說完後,我轉身離開,腳步堅定沒有半分留戀。
還沒走到門口,身後傳來顧澤南的聲音,“讓薛天奕……小心祝周立。”
什麼?
我頓住了腳步,小心祝周立?這人難道不正是顧澤南找來的嗎,難道他知道了什麼內幕?
剛想回頭問問清楚,顧澤南的聲音又傳來,“薛天奕足夠聰明,有野心做事也果斷,但是他有很大的死穴,你……”
“死穴?”我沒等他說完,立馬反擊,“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再來分析別人吧,薛天奕是個什麼樣的人,不用你說,我自己能感受得到,起碼他不會為了某些陰暗的目的,來置我於死地。”
對著顧澤南說凶狠的話,比和顏悅色要容易得多。
好像這樣就能隱藏起心裏的某些期望,不合時宜的期望。
顧澤南沒有再回話,我背對著他,隱約聽到一絲笑意,不明所以的笑意,像是一種解脫,一種釋放。
“之前你說今天這場婚禮你幫了很大的忙,我想你對婚禮儀式應該很熟悉也很有經驗了吧,”我提高了音量,“那麼等我和薛天奕結婚的時候,也邀請你來幫忙吧,報酬再談。”
這還不算完,我又補了一句,“反正這筆錢都是要花的,語氣花在別人身上,還不如就給熟人,也算咱們之間的雙贏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