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當我和薛天奕一起轉身,看到開著的電腦時,我倆同時僵住。
除了僵硬到連開口解釋的力氣都沒有之外,我還非常尷尬。
屏幕沒關,電腦還連著移動硬盤,而現在屏幕上的畫麵被我按下了暫停,正是那段監控錄像,更恰好的時候,畫麵裏是薛天奕彎腰將光碟塞進門縫的那一瞬。
雖然我們倆都對這件事心知肚明,但我真的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呈現在薛天奕眼前,用這樣的方式告訴他,我知道了。
我微微側過頭去,在想一個合理的解釋,我總不能簡單用巧合這個詞來搪塞吧。
薛天奕轉身看向我,就這麼盯著我看,不是逼迫,勝似逼迫。
“我……”
“你還有每天看監控的習慣?”
他這麼說著,我反而坦然了,深吸一口氣後轉身回應著他的眼神,“是,住在郊區,我得時刻保證自己的人生安全,如果不看,我還不知道這光碟竟然是你給我的。”
他笑了笑,點點頭,“但是你看監控的間隔時間還是長了點,半個月……如果真的有不安全的因素,你也不能在人家下手前做好防範準備,以後,盡量一天看一次。”
說完,沒等我反應,他已經自顧自的走到電腦那邊去了。
像是在自己家一般,完全沒有拘束,把光碟放進去,關掉上邊的監控錄像,可他沒有直接打開光碟,而是打開了桌麵上的瀏覽器圖標,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打了幾個字,不知道下載了個什麼東西。
始終一言不發,把所有準備工作做好後,才朝我招招手,“過來看。”
電腦前隻有一把椅子,已經被薛天奕坐著了,我隻能站在一邊彎著腰看向電腦屏幕。
突然間腰上一熱,薛天奕撈著我的腰將我拉到他腿上。
我一驚,瞪著他想要站起來,他的手非常用力,幾乎是完全扣住了我的死穴,我動彈不得。
但是這一次,他的眼神無比幹淨,沒有半分其他的想法,盡管我們之間的距離已經非常近,比剛才還要近。
我突然覺得,今天讓薛天奕到我家裏,大概是個徹頭徹尾的錯誤。
他看著我,語氣很平靜,“我第一次看到這個光碟時也非常驚訝,非常著急的想讓你也知曉,可是過了幾天轉念一想,總覺得其中有貓膩,所以……”
說到這裏他停了下來,轉過頭去打開了光碟視頻,但是他把那段視頻放進了他剛下載的軟件中,屏幕上分隔成了兩個預覽窗口。
那是一段讓人羞澀到不忍直視的視頻啊,就算是自己一個人看,也會覺得難堪,更何況現在和薛天奕一起,還是以這樣一個難以描述的姿勢……
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但是薛天奕並沒有這麼想,他很嚴肅,很認真,似乎把這也當作了一項工作,完全不在意視頻裏的內容是什麼,甚至……還用鼠標一幀一幀的指給我看。
“你看,在這個非編剪輯軟件裏就能很明顯的看得出來,這段視頻是兩軌合成的。”
“合成的?”聽到這兩個字,我的所有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也抱著一種學術研究似的心態,不在乎視頻裏的內容是什麼,睜大眼睛看的認真。
“對,”薛天奕點頭,“也就是說,原視頻一個軌道,又疊加了一個新軌道,這一個偽造的視頻。”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突然有個疙瘩被解開,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了起來。
“你看這裏有明顯的分界點,”薛天奕用鼠標指了指一個畫麵中,人臉和脖子的部分,“渲染導出之後,用普通的顯示器看足以媲美真實視頻,但是一旦放在這樣的軟件裏,一些虛假就無處遁形,這個視頻是被人在原視頻上加上了一男一女兩人的臉,而合成的,而且這兩人的臉也並非是原貌,是截取了普通的照片,加以改造後融合進整個視頻的場景需要中,才變成了這樣。”
他說的很正式,把這麼不堪的畫麵,講解的像是上課一般。
或許是因為突然變得很輕鬆,我也放下了一直以來的防備,笑了出來,“行,受教了,沒想到你竟然知識那淵博。”
“你沒想到的多了去了,我是一塊寶藏,你就慢慢發掘吧。”薛天奕很得意,摟著我腰的手朝他的身子那邊用力,我和他之間更靠近了些。
我剛想站起來,他又接著說,“不知道弄這個視頻的人究竟是誰,但是既然把它寄給了我和你,意圖已經非常明顯……”
“想讓我誤會視頻裏的人,同時也想激起你的憤怒,因為他知道,一旦你看到裏邊的內容,就不可能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