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那個硬盤看,不知道其中有什麼故事。
張嫂接著說,“這是裝在這棟樓外牆處四個攝像頭的監控錄像,上次家裏不是進賊了嗎,電路全都斷了,來維修的那幾個工人就把監控給撤下來了,後來也一直沒裝上,我本來想這幾天聯係他們過來裝,畢竟郊外,還是得小心點為妙。”
她的表情沒有太大變化,我卻突然意識到什麼,朝她伸出手,“你把硬盤給我吧。”
“怎麼?”
“反正要重裝,把裏邊的內存清理一下,正好我也看看以前的監控有沒有什麼不妥。”
“哦,好的。”
張嫂把硬盤遞給我,我拿在手裏,沉甸甸的,不僅僅是來自於硬盤本身的重量,也來自於裏邊的內容。
我知道監控是一個月自動覆蓋一次記錄,所以現在裏邊的內容,是近一個月的。
我有了計劃,抬頭對張嫂說,“張嫂,忙了一早上我有點餓……”
聽我這麼說,一早上都是愁容滿麵的張嫂臉上終於露出了笑意,連連點頭,“好好好,我給你做你最喜歡的糖醋魚怎麼樣?”
“好!謝謝張嫂。”
看著張嫂走進了廚房,我連忙轉身,幾乎是小跑著上了樓,跑到書房,用最快的速度打開了電腦,插上硬盤,沒等電腦完全啟動,我就迫不及待的點開了硬盤的播放,模糊的監控視頻出現在眼前。
這不是我第一次看監控視頻,前一次為了找出泄露設計方案的內鬼,我在喬先生的公司也曾經去過監控室,非常了解監控怎麼看。
我的手指顫抖的握住鼠標,另一隻手在鍵盤上一點點按著快進,整整一個月的素材就在眼前展現。
除了我,顧澤南,張嫂三人每天的進進出出外,並沒有異樣。
我加快了快進的速度,終於,在一段白天的視頻中看見了一個不一樣的人影。
不是小偷,也沒有半點躲藏的樣子,大大方方從遠處走來,走到門前,彎腰在門縫中塞了個東西,做完這一切後,這個人影大大方方離開,僅僅在監控視頻中出現了三分鍾,之後完全消失。
三分鍾,我來來回回看了好幾次,最終從不太清晰的麵貌特征,身材和舉手投足間的動作認出了他。
接著我的目光落在視頻右下角,哪裏有這段視頻的錄像時間,是十六天前,不用算我也能知道,那天是個非常特殊的日子。
我倒在椅子靠背上,長長的鬆了口氣,笑了起來。
是巧合,是緣分,還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我被人算計了那麼久,也許是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準備給我一點提示嗎?
我翻出手機,按下了一個號碼,那是在我最近通話的第一個,昨晚上才在電話裏聊過天的號碼。
“喂,薛天奕,你現在有空嗎,來我家一趟吧。”我麵無表情,聲音裏同樣不帶半點感情,淡漠如機器。
那頭沒有怎麼猶豫,“好,等我。”
我沒有關電腦也沒有拔下硬盤,就任它這麼放在那裏,直接下了樓。
薛天奕按響門鈴的時候,張嫂的糖醋魚剛出鍋,她正端上桌,剛要叫我吃飯,突然看到有個陌生男人進了家,她也一愣。
“張嫂,這是Xray的合作夥伴,我和他有點事要聊。”
我大大方方的向張嫂解釋,張嫂沒有多問,“那我再多做幾個菜,待會兒一起吃飯吧。”
薛天奕倒也不拘束,點點頭,“謝謝張嫂,我喜歡吃家常一點的菜,不用太費心。”
他倒是像是把這裏當作了自己家似的,我瞥了他一眼,從他臉上看不出什麼特別的表情,我卻心事重重。
張嫂進了廚房,特地把那扇門關起來,不打擾外邊的我。
沒有她在旁邊做調和,我的臉色一變,看向薛天奕。
他也看著我,突然笑了笑,伸手捏了捏我的臉,“幹嘛那麼沉重,我可是拋下了工作來陪你的,是不是該獎勵我一下?”
我推開他的手,用眼神表達自己的情緒,“你難道猜不到我把你從工作崗位上直接找來的目的嗎?你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值得我這麼大費周章找你的事?”
薛天奕的表情有些僵,笑得很勉強,但是並沒有裝模作樣的否認,反而表露出一種我意料之外的大方。
他從包裏拿出一個東西在我眼前一晃,“是為了這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