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深刻體會到人際關係在這其中所起的作用有多麼重大。
所以此刻……我的確有些動搖。
薛天奕乘勝追擊,“薛氏地產現在最主要的項目就是和南楓度假村的合作,所以我也想盡力為咱們爭取一點利益,才點頭答應了這個聚會。”
他露出些許委屈的神情,“不然你以為我喜歡這種聚會啊,每次都得喝醉,也是很有害我身心健康的。”
後來又說了一些廢話,我全都自動屏蔽在聽覺之外。
衡量了一會兒後,我點頭,“幾點走,我需要做什麼?”
薛天奕大概沒想到我會那麼幹脆,半張著嘴愣了一會兒,“六點,你隻需要正常狀態出席就可以。”
我看了看時間,現在四點半,還有一個半小時可以做準備。
“行,你現在帶我去一個地方,待會兒咱們直接從那邊過去。”我開始掌握主導權,使喚著薛天奕。
他沒有多問,按我的指揮出了門。
直到走出辦公室的門,我才突然覺得不對勁,本能的伸手扶住他,“你的腿可以嗎?晚上總不能坐著輪椅去聚會吧?”
他似乎已經好多了,正常的站立情況下已經看不出受傷的痕跡,但是走路還是不便,更別說這種聚會上免不了的跳舞了。
但是他絲毫不在乎,“沒事,這不是還有你嗎,有你這個舞伴在,可以隨時照顧你,我不怕。”
“我是你的舞伴,不是保姆!”我瞪了他一眼。
先去了造型工作室,就是以前每次有重要的安排前,顧澤南都會帶我來的地方,如今我已經輕車熟路。
等一切準備就緒,約定的時間也就快到了。
隔行如隔山,在接手度假村項目之後我接觸的人已經算很多很雜了,但是因為建設工作完全交給了寧氏來做,這方麵的合作夥伴我還真是接觸不到,今天跟著薛天奕到這來,算是大開眼界。
地點是一間極其豪華的私人會所,因為太過豪華,反而有一種強烈的壓迫感,我穿著短裙禮服,更是覺得透不過氣來。
挽著薛天奕的手往裏走,他一路向我介紹著這些衣著華麗的男人,我微笑點頭致意,默默記下他們的身份。
強迫自己出席這種不喜歡的場合,當然不能白來。
一番寒暄聊天後,正門打開,又來了個人。
我背對著正門,正在和眼前一個建築公司老板聊天,隻聽見身旁的薛天奕已經朝門口那邊轉過去,聲音不大不小的說出一句話,“祝總,沒想到你也肯賞臉來參加這個聚會。”
我身子猛地一僵,懷疑是不是耳朵出了問題,或者說期盼著自己聽錯了,祝總,這兩個字為什麼如此耳熟。
薛天奕反過手來拉住我,把我整個人轉了個身轉過去,我立馬和眼前的人麵對麵。
一瞬間所有尷尬湧了上來,我的臉色一定難看極了,用力張了張嘴才勉強擠出幾個字,“祝伯伯……你……好。”
太勉強了,勉強到舌頭打結。
眼前站著的這個祝總,正是幾個小時前我剛和他說過告別的麗都酒店董事長,祝周立。
要說人生的際遇就是這麼巧妙,沒有緣分的不管怎麼尋找都找不到,有緣分的明明剛告別,幾個小時後又再度相見。
祝周立一臉漠然,難堪的隻有我。
早上明明和顧澤南十指緊扣出現在他眼前,現在又和薛天奕肩並肩,中間所隔不過幾個小時。
所以我在他眼中是個什麼樣的人,一個可以隨意替換男伴的水性楊花的女人?
我想偽裝一下,找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解釋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麼會出現在薛天奕身邊。
但是祝周立沒有給我這個辯解的機會,他和薛天奕握了握手,隨即把眼神落在我身上,卻是在和薛天奕說話,“女伴很漂亮。”
薛天奕攬過我的肩頭,頗有些驕傲的回應,“是,很漂亮。”
這個酒會如果一直以這樣的狀況進行下去,那我遲早會窒息而亡。
幸好不一會兒薛天奕就帶著我走到了另一邊點心桌那邊去了,遠離了那些虛偽寒暄的人,也遠離了祝周立。
我小聲問,“你怎麼沒告訴我祝周立也要來?”
薛天奕聳聳肩,“你也沒告訴我你那麼怕他啊,老鼠見了貓似的,他怎麼你了?”
“我早上剛見過他,”我沒打算隱瞞,老實回答,“和顧澤南一起。”
我看到薛天奕的嘴角動了動,好半天後才回了一句,“這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