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況下,如果顧澤南提前和誰有約,尤其是下午這一頓飯,他都會約在比較早的時間,最好能用最快的速度來解決問題,兩不耽誤。
但今天約定的時間很晚,我一直在辦公室等著他,直到天已經黑透,加班的員工也陸續離開後,還是不見顧澤南的人影。
我最近幾天都沒有休息好,把手裏的工作做完後,心情放鬆了下來,我趴在辦公桌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我現在有了這種奇妙的技能,正兒八經睡覺的時候總失眠,但在這種零散的時間內反而能很快睡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埋在手臂裏的眼睛突然感覺到一陣有些刺眼的光,把我從睡夢中拉回現實。
沒等我徹底清醒過來,顧澤南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上班時間睡覺,按規定罰半天工資。”
他這個不留情麵的人,不問前因後果上來就搬出了規章製度,我雖然剛從?迷迷糊糊的夢裏醒來,但是一聽到罰工資幾個字,腦袋立馬清醒,“誰說我是上班時間睡覺的,這都幾點了,按正常時間來講本來就該睡覺了,我已經犧牲自己的時間來加班,還等著你的命令去見合作夥伴,這應該加工資才對,我沒提自己的辛勞已經很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了,你個周扒皮!”
也許是因為剛醒,仗著混沌的腦袋,我的口齒比正常情況下還要伶俐很多,一口氣不間斷的說了那麼多話,句句帶刺,連顧澤南都被我說的一下子沒了反應。
但他的脾氣就是這樣,遇上我理直氣壯的時刻,就一定會用讓我誠服的理由來壓製我。
他笑了笑,是那種成竹在胸頗為玩味的笑容,“現在天氣轉涼,天黑的也早了,一般按Xray的下班時間來說,昨晚手裏的工作外邊的天就應該擦黑了,可你剛剛說你不但做完了工作,還加了班,可是為什麼我這個點過來,你的辦公室裏還是漆黑一片,並沒有開燈呢,這是不是證明你是在天還亮著的時候就睡著了,也就是說,你的確是上著班的時間偷懶睡覺,應該罰錢呢?”
我真是被他說的一點脾氣也沒有了,這人現在是很閑嗎,到這裏來玩福爾摩斯挑我的刺?
顧澤南看上去的確很閑,拉過個椅子坐在一旁,一副要和我好好說道說道,非得把我今天的工資給扣光的架勢。
我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你約好的那個總裁呢?現在還不去見麵嗎,要是遲到了可不是我的錯,到時候別又說要扣我的錢。”
“不急,待會兒再去,”顧澤南不知道從哪來掏出來一罐咖啡,隔空扔給我,“先喝杯咖啡,免得一會兒困。”
幸好我反應快,順著他拋過來的軌跡接住那罐咖啡。
這下我有些明白了,今天和這個人的見麵,應該是秘密的,不但沒有對外公開,甚至都不能讓熟人見到,必須選擇一個隱秘的地方,在一個隱秘的時間去碰麵,才能保證神不知鬼不覺。
“是為了不打草驚蛇嗎?”我試探著問顧澤南。
他沒有直接回答,但是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寧四海還沒有察覺我們正在做的這些事,在公眾麵前他仍然是Xray的合作夥伴,是南楓度假村的另一半責任人,這個時候我們要尋找新的合夥人來取代他,當然要悄聲無息的,事成之前不能透露半點風聲。
我都明白了,對顧澤南眼前這種略顯奇怪的舉動也有了理解,長鬆了一口氣,也坐了下來,把那罐咖啡放在桌上,“空腹喝咖啡對胃不好,你就是這樣消耗你手下員工的健康的嗎?”
聽完我這句話,顧澤南突然站起了身來,瞥了我一眼,“我手下的員工可不會滿臉倦意妝容不整的去見一個非常重要的客人,你這個樣子,是又想把事情搞砸了嗎?”
挖苦打擊我一直是顧澤南的拿手好戲,偏偏每次都被他抓住我的痛處,讓我無法反擊,眼下也是,我站起身來,“那我先去衛生間洗個臉吧。”
“等等,我帶你出去洗。”顧澤南也站起身來,他站在我前邊一點,我原本做好了準備跟著他往外走,沒想到往前走了一步之後,他還停在原地,等著和我站在了並肩的位置之後,突然拉起了我的手,和之前那次一樣,他手心的溫度很快傳來,我能從他手掌上的紋路觸碰到他那一刻柔軟的心。
這個男人究竟有多少麵,為什麼總讓我琢磨不透呢?
顧澤南帶著我去了他很熟悉的造型師那裏,不僅僅是洗個臉那麼簡單,連帶著衣服著裝都煥然一新,雖然表麵上他沒怎麼給我詳細介紹今天要見的那個人的情況,但是從這行動上也能看得出來,今天那個人,不單單是個客人,恐怕還是個貴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