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寧安東已經沒有大礙之後,我和顧澤南也離開了醫院。
本來我想去一趟韋淩辦公室,上次做完檢查後,為了去照顧方憶微,我很匆忙的離開了,檢查結果還沒拿,今天正好是個機會。
但是看到外邊的天色我才發現原來已經傍晚了,韋淩應該已經下班了吧?
這麼想著,我也沒提這件事,也幸好沒提,不然又會引得顧澤南生疑,不管是方憶微做手術也好,是我做檢查也罷,都不好解釋。
從醫院走出來,顧澤南說,“中午也沒吃飯,現在先去吃點東西吧。”
我搖搖頭,“也不覺得餓,就是很累。”
“正因為累才應該吃點東西補充一下能量,不然寧安東康複了,你倒下了怎麼辦?”
我長歎了一口氣,走得很慢,在傍晚落下的夕陽的映射下,心裏更是覺得悶得慌。
“我總覺得今天的事情沒那麼簡單,小桃什麼都不懂,雖然當時在現場,但也看不出什麼來,她說的不清不楚,說的寧安東跟瘋了似的無故跑到施工的危險範圍內去了,寧安東雖然是寧四海的兒子,表麵看起來應該是個桀驁不馴的小少爺,但他其實很乖很聽話,絕對不會做那麼不靠譜的事情,所以我懷疑……是不是有人在其中動了手腳,故意想害他?”
我大膽的猜測著,經過上一次寧安東被蝗蟲綁架的事件發生後,我已經相信這個世界上什麼都可能發生,寧安東的身份也可能會引發這些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
顧澤南聳肩一笑,“你最近的智商的確是長進了不少,值得獎勵。”
“什麼?”我不解的問了一句,問出口後突然明白過來了,“你的意思是,你也有這種猜測嗎?”
“不是我的猜測,是事實本來就是這樣,這件事一定背後有人在計謀著,我不知道這種計謀究竟目的是什麼,但既然已經成功按計劃實施了,恐怕我們也不可能得到真相了吧,學校老師不是說已經去調查監控錄像了嗎?如果能有結論,那證明是我們多心了,可如果沒有結論,恐怕事情真的不那麼簡單,設計這個劇情的人,一定磨掉了所有可能留下的證據,咱們鬥不過他的。”
顧澤南的分析實在可怕,聽得我背後一陣陣冷汗,“你會不會把人心想的太複雜了,就算很多人都盯著寧安東,但那也是為了從寧四海身上得到好處,但今天寧安東受傷的事情,沒有其他人參與,也就不可能得到什麼,不能訛錢也不能爭奪權力,那個背後指使的人費那麼大的力氣,又是為了什麼?”
顧澤南還是一笑,笑的意味深長,“如果是其他人做的,那目的當然是為了從寧四海身上得到東西,但如果……那個操縱者,不是你口中所說的其他人呢?”
這話好繞,我捋了好一會兒才把思緒捋清。
“不是其他人?你的意思是……是寧四海?”我幾乎是尖叫了出來,幸好是站在人來人往嘈雜非凡的大街上,喧囂聲立刻把我的話吞沒,沒有留下痕跡。
“不,這不可能。”我連連搖頭,否定自己的話,也是否定顧澤南的猜測,“寧安東是寧四海的親生骨肉啊,他怎麼可能對自己的孩子下手呢,再說了,就算是寧四海做的,也總要有目的性吧,他難不成想用這種方式騙保嗎?太可笑了吧,寧安東的受傷,寧四海能得到什麼好處?”
一連串的問題問出口,我其實心中最大的情緒是害怕,害怕這個猜測成真,那麼寧安東的處境該會有多麼危險。
“寧四海怎麼可能對自己的孩子下手?你忘了他是怎麼對你下手的了嗎?”顧澤南語氣裏有一種嘲笑,“隻要寧四海想達到他的目的,他就會不折手段,你已經吃過那麼多次虧,為什麼還對他抱著幻想?”
不管顧澤南說的多麼果斷而堅決,這都是沒有證據的猜測啊,我不能因為這樣的胡亂猜測就去懷疑一個人,就算那人是我恨如骨髓的人。
“那你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嗎?那個目的足以和寧安東的性命抗衡?”我有些氣憤,語氣不太好。
顧澤南停住了腳步,敲了敲我的腦袋,“剛說你變聰明了,你又犯蠢了,你怎麼不想想,為什麼寧安東看上去受了那麼重的傷,從高處墜落,竟然還有驚無險,難道真的是他命太好得到了老天爺的庇護?這世上有那麼好的事情嗎?”
顧澤南的話把我給問住了,我愣在那裏,隱隱也覺得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