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猜到了我會有滿腹疑問,顧澤南開口解釋,“關於方憶微的事情,韋淩必須在。”
也隻是那麼簡單一句,並不往深了說,我知道其中還有千絲萬縷的聯係,恐怕也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楚的。
白天時候才和韋淩見過,現在再見到他,不過相隔一個下午的時間,竟然覺得他憔悴了不少。
上車後,韋淩問顧澤南,“消息準確嗎?”
“嗯,”顧澤南點頭,“放心。”
我和韋淩並排坐在後座上,好幾次想和他說話,但一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嗎?連我自己也覺得提心吊膽,怎麼去安慰別人呢。
過了一會兒,車速漸漸慢下來,即將到目的地。
外邊的天已經黑透了,借著微弱的月光才能勉強認出這條路,顛簸的土路,兩旁長滿陰森的樹木和雜草,顯得陰森極了。
蝗蟲給的地址是一個廢舊工廠,空了將近十年無人開發,如今早已經如墓地般冷清可怕。
方圓數十米都荒無人煙,越是靠近工廠我心裏越是不安,把一個姑娘家帶到這種地方來,還能有別的事嗎?我拚命控製自己不往那方麵想,把窗戶開到最大,努力借著月光看清身處的環境。
一片寂靜中突然傳來吵鬧聲,側前方有兩輛車停著,我立馬叫出聲來,“就是那兩輛車,就是他們!”
顧澤南反應極快,迅速刹車,方向盤一側,整個車身橫過來,和這土路摩擦出刺耳的聲響。
還沒等車子挺穩,韋淩已經打開了門,幾乎是衝下了車,抓著離自己最近的那人上去就是一陣拳打腳踢,用這種方式發泄心中的憤怒。
我嚇了一跳,和他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我心中的韋淩明明是個溫文爾雅的醫生,言談舉止間都透出一種書香氣,今天這麼霸氣勇猛的他,真是出乎我意料。
同時我也有些擔心,對方可有七八人,各個身形健碩,韋淩如果和他們起了衝突,那一定占不到任何便宜。
我連忙下車,也顧不上考慮自己,準備過去拉住韋淩。
但身後的顧澤南動作更快的拉住我,朝我搖搖頭。
“他會有危險的。”我小聲著急說到。
“不會的。”顧澤南語氣很輕的安慰我,然後轉頭,示意我看向另一側。
朦朧的月色中,我看見另一種的黑暗角落裏還有三四個人,其中一個站在最前邊,一個個清脆的耳光扇在後邊那幾人臉上,嘴裏一直念叨著,“你們這群不要命的玩意兒,平常老子給你們的錢還不夠多嗎,竟然接這種活,之前怎麼也不調查清楚,這女人是澤少的人,你們真是要錢不要命了,敢動他的女人,真給老子丟人!”
這人是蝗蟲,我聽得出他的聲音。
顧澤南咳嗽了一聲,朝那邊喊了一聲,“蝗蟲!”
蝗蟲像是沒有聽見似的,又罵了幾句後才轉身,“喲,澤少,你怎麼親自過來了!”
這諂媚的語氣簡直令人作嘔,聽到這一句之後我也算是明白了,蝗蟲分明是已經看見了顧澤南,才裝模作樣的在那教訓手下,其實他們恐怕早已經串通好了詞,為自己找了個合適的開脫理由了吧。
不過這也已經不重要,還沒等蝗蟲走過來,顧澤南已經大聲問,“方憶微呢?”
蝗蟲目光閃爍,“我正在問他們嗎,這群該死的家夥,嘴嚴得很,又怕死,知道得罪了澤少你,死活不肯說!”
畢竟是黑道上混過那麼多年的人,蝗蟲這人可不是善類,盡管表麵上對顧澤南恭恭敬敬言聽計從,其實心裏不也想著為自己的利益多爭取一些嗎。
現在我們都已經站在這裏了,還玩什麼欲擒故縱,是想著從顧澤南這裏再撈一筆吧,顧澤南當然不會讓他得逞。
我也稍稍安心了些,既然蝗蟲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叫板,起碼說明方憶微是安全的,不然他早已經跪下來求饒了。
“喲,這妞我還沒見過,哪兒來的新人?”蝗蟲突然眼睛發亮,越過我朝我身後看去。
我跟著他的視線回頭,發現黎芷伊正站在後邊,被蝗蟲這一句嚇得瑟瑟發抖。
我隻顧著跟著韋淩下了車,又到了蝗蟲這邊來,壓根忘了還有黎芷伊這人的存在,她什麼時候下的車也不知道。
我跟著顧澤南六年,大大小小的場麵已經見識過很多,光是這個蝗蟲就已經見過很多次,雖然麵對今天這樣的場麵會有些擔憂,但並不懼怕。
黎芷伊不同,她可從小就是錦衣玉食的大小姐,接觸的都是光鮮亮麗的上層社會,那裏體驗過這種黑暗麵,此刻被蝗蟲盯著,簡直連呼吸都不敢大聲,一個勁朝我身後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