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顧澤南送回家後,我一刻沒停,立即返回Xray大樓,一來是因為還有些工作上的事情需要處理,二來則是因為顧澤南剛回來,我還是得避免和他共處一室,不然可不好估計會發生些什麼……
楚項佑已經從寧氏開會回來了,帶回來一大堆資料,一見我就把整理好的一份遞給我,“你看一下,這是寧氏那邊出的度假村規劃圖,如果沒意見的話需要簽個字。”
這種圖紙不懂行的人看上去就是一堆鬼畫符,我大致翻了翻,“這我也不懂啊,怎麼簽。”
“你不懂,顧澤南懂啊,拿給他看不就行了。”
“那你怎麼不拿給他?”
“我又見不到他,你今天不是去接他出院去了嗎?小別勝新婚,你們晚上不得見麵啊?”
我吸了口氣,伸腿一腳踢在了楚項佑小腿上,他疼得彎腰直叫喚。
“讓你亂說話!”我瞪了他一眼,轉身進了辦公室,把門關上,把他堵在門外。
很快有人敲門,我以為還是楚項佑,沒說話,過了幾秒後,門緩緩打開,從外邊探出個頭來,小心翼翼的問,“寧西姐,你在忙嗎?”
原來是實習生小白,我立馬抬頭,不好意思的笑笑,“沒,有事嗎?”
“沒什麼大事,就是常規彙報工作。”她走了進來,站直身子。
這也是Xray的怪規矩,每隔三天下屬要向上司回報一次工作,我對這規矩也非常有意見,簡直實在浪費時間。
“我相信你,沒必要彙報。”
她似乎就在等這句話,聽我說完後咧嘴笑了起來,“誒!好的,我一定更加努力工作,不辜負寧西姐的期望!”
手下有這麼一個活了四射的年輕人,似乎也是一件好事。
我腦海中竟然閃過這樣一個念頭,忍不住笑了起來,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把自己也當成長輩了?
“對了,上次那個數據的事情解決了嗎?”我問她。
“解決了,已經給寧氏那邊傳過去,他們也確認了,寧西姐,謝謝你。”
我點點頭,“嗯,那就好。”
小白離開我辦公室前又回頭說了句,“對了寧西姐,你不是在找方總監嗎,她今天過來了,好像也在找你。”
“她今天來了?”我連忙翻了翻放在桌上的日程表,今天方憶微應該有采訪,晚上會去夜場才對啊,怎麼白天會來這呢?而且……我早上分明在醫院門口看見她了,難道是我眼花了,和韋淩說話的那個人,其實不是方憶微?
我皺著眉,突然有種穿越的感覺,怎麼這些細碎的片段連不在一起了呢?
大概是看我表情有些嚴肅,小白不敢繼續說什麼,輕手輕腳的離開了,還不忘幫我帶上了門。
我原本打算下午約方憶微吃飯,一肚子話想問她,但是沒等下班就遇到了難題,有一份一直在她那裏保管的資料沒交上來,我稍稍有點生氣,這段時間方憶微的確有些不對勁,原本對待工作是無比認真細心的,可最近接二連三出問題,還總是聯係不上人,要放在以前我可能也不會那麼在意,但這幾天發生了太多事,我的心態有了很大變化,眼裏容不得半點沙子。
持續聯係不上方憶微,我還是得先自己解決問題,隻能親自到方憶微辦公室翻翻看,能不能找到需要的文件。
她的辦公桌很整潔,一目了然,旁邊一疊資料碼的整整齊齊,也是按日期放的,沒費多大勁就找到了。
我鬆了口氣,但就在轉身準備走的時候,一個沒注意,帶倒了桌上一個塑料水杯,掉落在地上。
我嚇了一跳,連忙彎腰撿起,沒想到這個水杯裏還裝著另一樣東西,撿起來一看,是一個藥瓶,標簽已經被撕掉,但是上邊貼著一張小紙條,寫著用藥的用量,還有一個很拗口的名字,艾司唑侖。
我腦袋裏轟的一聲,突然出現很多個畫麵重疊在一起,這個名字在這些畫麵中重複出現著,我確定自己曾經見過,而且不止一次,用了很長時間終於將這些畫麵定格,那個名字也找到了出處,在顧澤南的藥箱裏,我曾經見到過它。
我幾乎愣住,蹲在地上好半天沒能站起身來。
顧澤南……方憶微……艾司唑侖……這些詞聯係在一起,似乎存在著某種關聯,我突然眼前一亮,想起了今天早上的事,對,那個在醫院門口的人,一定是方憶微,她和韋淩說話,是去看病的吧,韋淩是神經內科的醫生,隻有他才能開到這樣的藥,所以……方憶微有和顧澤南一樣的病,神經衰弱?
天哪,我簡直不敢相信,為什麼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全都在我的接受範圍之外呢,明明都是身邊親近的人,為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一種強烈的挫敗感襲來,我有點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