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對護士都那麼不客氣,這家夥再這麼下去恐怕身邊所有人都會被他給氣跑。
“既然你沒事,那我就走了,今天還有工作,如果因為你耽擱了,算誰的責任?”我把自己的東西整理好,瞥了顧澤南一眼。
他徹徹底底的躺了下來,點滴已經打完,不用被針管束縛著,他倒是顯得完全放鬆了下來,“行,你走吧,你走了我還能安安心心躺一會兒,沒人打擾。”
雖然他這麼說著,但是既然我是來看望病人的,昨晚上又睡了一晚什麼都沒做,現在心裏多少有點慚愧,既然已經要走了,我當然得最後再做點什麼。
床頭櫃上放著藥盒,顧澤南有這樣的習慣,大藥箱裏放著能治百病的齊全的藥,小藥盒裏則是分格按每天幾次的計量擺放整齊的要吃的藥,每次找起來很方便。
我本來是好心,想著在走之前給他喂一次藥也算是能盡到我探病的好意,但是當我的手剛打開那個藥盒,顧澤南突然大叫起來,“別動,放下!”
他很少會有這樣的語氣,帶著一種驚慌失措,我更是被嚇到,手一滑,整個藥盒落地,剛剛被我打開的那個標著今天日期的格子裏的藥一股腦全都散落出來,灑了一地。
我很著急,手忙腳亂的想把地上的藥撿起來,為了分類,我當然得看清每一種藥都叫什麼名字,剛拿起一片黃色的要來,突然顧澤南伸手奪了去,他直接下了床把我推到一邊,自己收拾著那些藥,“沒你的事了,你走吧。”
我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雖然是我失手摔了藥盒,但他有必要冷漠到這種地步麼,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防我像防賊似的,這是什麼意思?
“瘋子!”我毫不客氣的扔下兩個字,抓過自己的包走了,離開這一路嘴裏都沒有停止過對顧澤南的詛咒,發誓我下次要是再這麼犯賤的發善心,就讓我胖二十斤!
罵罵咧咧的到了電梯門口,我突然想到什麼,雖然有點不情願再回那個病房,但是最後還是心一橫,轉身快步又走了回去。
顧澤南早已經動作很快的收拾好了剛剛的殘局,剛躺到床上,見我突然闖進來,他動作頓了頓。
我沒理他,餘光也沒看他一眼,直接走進去把剛才被我放在前邊沙發上的電腦拿起來,帶出病房。
既然說了要讓顧澤南好好休息,就不能再讓他想工作的事情,電腦我一定是要帶走的,讓這個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在忙碌的工作狂離開了他的電腦,對他來說也會是很大的折磨,我在電梯裏暗暗想著,應該再強勢一點,把他的手機也搶來才對,那樣就相當於把他整個人困在醫院這個牢籠裏,和外界完全聯係不上,想象著他那副抓狂的樣子,我激動的在電梯裏笑了出來。
但是這種難得的興高采烈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就被另一件麻煩事給衝了個透心涼。
正在我往Xray趕去的路上,楚項佑的電話打了過來。
說真的,我現在看見他的號碼,比看見顧澤南的還要讓我心驚肉跳。
“誒我說楚項佑,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你錢啊,讓你這輩子討債似的整天追著我。”我接起電話來就這麼不客氣的說著。
為了接電話,我的包和顧澤南的電腦都挪到了另一隻手上,重的我手腕疼,連忙偏頭用肩膀和腦袋把手機固定住,手上換了個姿勢。
就在我手忙腳亂的這個空擋,電話那頭的楚項佑說,“這話可不能亂說,誰知道我們的手機有沒有被監控,萬一這對話傳了出去,會引起多少無端的聯想,到時候人家萬一真的以為我在追你,那我是不是得付出點行動才能不枉費自己遭受這種流言蜚語呢?”
他不知道在胡說八道什麼,但很顯然不是平常那種插科打諢的語氣,略有些嚴肅,我立馬停住腳步,認真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你在哪,還來公司嗎?”
“來啊,已經在路上了,正準備轉地鐵。”
“行,那你快點來吧,路上躲著點人,等你到了我再和你細說。”楚項佑淺淺歎了口氣,掛了電話。
我很少會聽到他這種憂心忡忡的語氣,一下子心也提了起來,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然楚項佑不可能這麼說話。
也不用等到回公司,就在我準備下地鐵站的時候,就看到入口處的滾動播報屏上在放著新聞,女主播的聲音很甜美。
“Xray總裁顧澤南爆戀情,與同公司員工舉止親密關係匪淺,疑背叛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