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憶微走的很瀟灑,我也困的不行了,但不敢像她那麼灑脫,還是乖乖呆在那裏等著顧澤南的命令。
幸好他也沒賴在這裏不走,不一會兒就有服務生來傳話,“澤少已經從北門去停車場了,大家散了吧散了吧。”
所有人的叫喊聲中都帶著抱怨和解脫的情緒。
我掏出手機來看了看時間,已經淩晨十二點半了,這對Xray來說並不算晚,平常的這個時候正是夜場進入最熱鬧狀態的時間,但對我而言,這是我在Xray工作以來最晚下班的一天。
顧澤南原本是不願意我出來工作的,五年前,當我在經曆了長達一整年的無數次植皮整容複健後,終於頂著一張煥然一新的臉走出了醫院,從醫院出來直接進了顧澤南為我準備好的豪宅內,又陷入一個牢籠。
我不願意完完全全吃他的用他的,總歸需要自己也能掙錢,可他就是不願意讓我出去拋頭露麵。
其實原因我也猜得到,一來是因為當時的我是個徹徹底底的沒有戶口的黑戶,關於一年前差點把我送入地獄的那場車禍,所有媒體報道和警察調查結果的公布都確認三名在車上的成員當場死亡,也就是說,寧西也死了,黑戶想要找一份工作並沒有那麼容易,顧澤南才懶得在我身上耗費精力和時間呢。
二來則是因為他肯定不樂意讓我去和別人接觸,雖然我一無所有,但也正因為一無所有,隨便來個人都能把我拐走,如果我跑了,他那一年的付出豈不是都白費了嗎,怎麼也得先把我的剩餘價值給榨幹吧。
我求了他好久,撒嬌發脾氣討好,用盡了我能想到的所有方法,終於讓他鬆口答應,允許我到Xray來工作,因為這裏雖然是風月場所,接觸的人形形色色,但也是最好隱藏身份的,他提了兩個要求,一是不能在夜場裏喝酒,二是必須十點前回家。
如果他晚上到了我住的那裏而我沒在,那一定會是一場腥風血雨。
可是今天呢,為了他那個小未婚妻,他讓我破例了,既是破了我的習慣,也破了他自己定的規矩。
果真規定都是看人的心情,為了黎芷伊,顧澤南還真是做什麼都願意。
可能是真的太困了,我也沒去休息室換衣服,就穿著這條帶著亮片的短裙準備回家。
也是從北門走的,不知道為什麼,像是有某種磁鐵般的吸引力,讓我的雙腿不自覺的就朝著那個方向上去了。
而且走的很快。
顧澤南和黎芷伊就在十米開外,大概是顧及到黎芷伊喝了酒,兩人的腳步很慢,倒有幾分故意在月光下散步的意味。
我看著他們倆的背影,歎了口氣,這兩人還真的是男才女貌,光從背影上看都覺得如此相配。
顧澤南總是有著不同一般的替人醒酒的功力,對我就是扔冷水裏,百試百靈,一扔我立馬酒就醒了。
可對黎芷伊,不知道他又發明了什麼新方法,竟然能讓她在一口氣幹了一整杯長島冰茶的情況下,還能穩穩當當的走在路上。
反正他肯定是舍不得把黎芷伊扔水裏的吧。
壞人,就知道對我凶狠。
我心裏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