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什麼準備,當時便想盡了一切辦法,從後門逃了出去。
蕭嬋不會武功,差一點點就被人發現,她心急如焚,也知道自己此時此刻絕對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最終在沈喻的幫助下,她出了沈府。
一出來,她便上了沈喻事先準備好的馬,朝著太子府狂奔而去。
倆人同騎一匹馬,沈喻也方便保護她。
他們到了太子府門口,隻見太子府大門緊閉,蕭嬋下了馬,戴上麵紗,跑到門口便用力地敲門。
“開門!”沈喻也上前來敲門,蕭嬋卻一把推開他,“哥,你去旁邊躲著,別讓人看見了。”
沈喻不肯,蕭嬋卻說道:“我從前就在太子府,與這裏的人算是有些交情,他們就算看見了我也不會說什麼,你就不一定了,趕緊躲起來,這裏很安全,我不會有事的。”
蕭嬋一再堅持,如今沈家又在危急關頭,沈喻也就隻好聽她的話,躲在旁邊的樹下。
蕭嬋正要再繼續敲門,忽然聽見身後一個清冷的女聲傳來,“不用敲了,太子已經走了。”
蕭嬋一怔,扭頭看向身後。
是柳柯。
柳柯穿了一身青色的衣衫,還和以前一樣的美麗動人。
但是褪去了曾經的稚嫩,如今她也是婦人一個,舉手投足之間,都有婦人的樣子。
蕭嬋愣愣地看著她,“什麼時候走的?”
“太子提前了行程,下午便走了,你應該是晚上才知道的消息吧,”柳柯走到她身邊,說道,“沈府如今的確不一樣了,消息也比別人知道的晚一步。”
蕭嬋心灰意冷,她說不出任何話來,喉頭仿佛卡了什麼東西一樣,難受的要命,幾乎要讓她窒息。
“要不要進去坐坐?”柳柯問道。
蕭嬋沒說話,木訥地看著地麵上。
月輝照耀,地上仿佛鍍上了一層銀霜。
柳柯道:“事情緊急,太子片刻也不敢耽誤,現下恐怕已經出了京城,你就算再這麼追,也是追不上的了。”
她話音一落,便看見蕭嬋眼角一下子就滑落了一大顆眼淚。
蕭嬋扭頭,擦掉了淚水,裝作冷靜,“那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她便要走,柳柯忽然阻止道:“慢。”
蕭嬋走了一步,又停了下來,背對著柳柯。
晚風清涼,吹著蕭嬋的背影好單薄,看起來真是讓人心疼,她薄薄的衣角隨著風飄蕩著,那一身縞素更是令人無比痛惜。
柳柯解下自己的披風,輕輕披在蕭嬋的身上。
蕭嬋擰眉,柳柯仿若歎息了一聲,“曾經的事情都過去了,太子早就知道了我與三殿下的事,興許是他根本就不在乎我,他竟然一直沒有追究,如今三殿下已死,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隻是在歲月的磨礪當中,我發現自己對太子,竟萌生了一絲絲的守護之情。”
蕭嬋心中咯噔一下,還未從剛剛的悲傷中反應過來,就又聽見柳柯說道:“太子喜歡的人,我自然也喜歡,太子想要守護的人,我也想要守護。”
“曾經我太過天真,也太傻,做出那樣多傷害你和太子的事情,可你們依然未曾對我下手,沈小姐,我很感激你,如果你需要我幫忙,請盡管開口。”
蕭嬋並不相信她,這個女人口是心非,比沈婉卿要可怕一千倍一萬倍。
“如果我再次傷害你,或者是欺騙你,就讓我不得好死,永無葬身之地!”
她竟然敢發這樣的毒誓!蕭嬋扭頭,錯愕地看著她。
柳柯的眼眸裏,澄澈如水,幹淨得沒有一絲雜質。
蕭嬋心中迷糊,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她。
蕭嬋騎著馬,離開了太子府。
她騎出了二百米左右便停了下來,等待沈喻走近,然後倆人再一起騎馬回了沈府。
一路上,蕭嬋臉色很不好看,一言不發,沈喻想安慰她幾句,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他想,她一定是傷心的吧,家裏一連出了這樣多的事,現在連慕容琛也離開了,她將來該何去何從,都還不知道。
盡管她不肯原諒慕容琛,卻無法否認她還愛著他的事實。
黃昏日落,一夜最難熬,又到天明,蕭嬋終日活在無盡的思念當中。
好在皇上卻沒有追究沈家的事情了,因為林子涵挺身而出,將他這麼多天秘密搜集的證據呈了上去,皇上知道沈追是被冤枉的,不再追究,也解了沈家的禁足。
隻是沈追經過這次的打擊,身體大不如前,雖然仍然是丞相,但是皇上在接受了慕容言和其他大臣的建議下,又設立了一個右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