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嬋皺著眉看著他,眼眶忽然紅起來,想哭,可是又不得不忍著。
她不願意在慕容琛麵前表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麵,慕容琛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又實在是有些忍不下心來。
他鬆開了蕭嬋,不再動她。
倆人仍然坐的很近很近,蕭嬋貼著慕容琛,能感覺到他的身體還是很熱。
“太子殿下,已經進宮了。”段鏞說道。
蕭嬋連忙擦了一把眼睛,然後背過去把衣服迅速穿好,卻沒有挪動分毫,仍然貼著慕容琛。
慕容琛按捺著自己的內心,他的手擱在膝蓋上,慢慢握成拳頭。
終於進了宮,這一次的中秋盛宴設在印月殿裏。
慕容琛的到來,每一次都能引起一番轟動,饒是他再冷冰冰,依然會有人迷戀他那張冰山臉。
慕容琛下來以後,便是蕭嬋下了馬車。
蕭嬋低著頭,亦步亦趨地跟著慕容琛。
這讓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紛紛說道:“這不是蕭美娣嗎?”
“哦不,她如今是沈小姐,她才是真正的沈家嫡女!”
“那她是太子妃了?可是她也算不上是太子妃,畢竟皇上和錦樂妃都沒承認啊!”
蕭嬋聽到了許多閑言碎語,但她不在乎,反正這麼多年以來,她早就已經聽習慣了這些閑言碎語了。
她下了馬車不久,便看見柳柯朝著自己走近,手裏還牽著一個小孩兒。
是陶陶,陶陶一看到蕭嬋,便開心地撲了過來,蕭嬋本就想哭,見到陶陶以後更加忍不住,眼淚唰地就流了下來。
她把陶陶抱在懷裏,哄了好一陣子,才去正視柳柯。
柳柯如今的日子也很不好過,她看著蕭嬋,麵無表情地說道:“沈小姐好。”
蕭嬋沒與她說話,牽著陶陶便去了慕容琛的身邊坐著。
她與柳柯之間的那些恩怨,好像隨著時間的流逝,也都已經消散了。
如今的柳柯,已經大不如從前,慕容靳守皇陵時被盜墓賊刺傷,留下了後遺症,還不知道能活多久。
這些事情是誰做的,大家都心中有數。
柳柯心中喜歡慕容靳,大約是想著要和慕容靳同生共死的,哪一天慕容靳真的死了,柳柯斷然不會獨活。
她既然沒有辦法為慕容靳報仇雪恨,那就隻能和他一起去死了。
蕭嬋抱著陶陶坐在椅子上,見皇上,太後,錦樂妃都出現,也都看到了她。
皇上原本笑著的臉忽然一下子變得有些僵硬起來,仿佛有些不高興,但是隻是一瞬間而已,很快又恢複了滿臉的笑容,說了一些話以後,便讓所有人不用客氣,開懷暢飲。
於是歌姬舞姬們紛紛湧了上來,一個個扭動著細腰搔首弄姿,大部分人都看得津津有味,蕭嬋則隻顧著吃東西和逗陶陶,其他的事情,她一概不想去想了。
後來陶陶說她肚子疼,蕭嬋便帶著她離開了印月殿,去如廁,跟慕容琛說了一聲後,慕容琛也沒有意見。
在陶陶如廁的期間,蕭嬋見到了慕容言。
這一夜的清風舒爽,從湖麵上吹過來,帶著一股子透心涼,蕭嬋在外頭吹了一會兒,覺著有些冷,正要進殿的時候,後背忽然一暖,一件披風披了上來。
蕭嬋低頭看去,是一件黑色的披風,應該是個男人。
她扭頭,隻見慕容琛正站在自己的身後。
慕容言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這樣的表情讓蕭嬋覺得有些滲,她保持警惕,“二殿下,你怎麼在這裏?”
慕容言很自然地反問道:“那你怎麼在這裏?”
蕭嬋指了指一旁的茅廁,“陪陶陶來的。”
她說完便覺得後悔,怎麼說陶陶也是姑娘家家的,跑出來如廁本來就很不好意思了,她還直接說了出來。
於是她輕聲咳了咳,以掩飾尷尬。
慕容言笑著拉起她的手指,“陶陶是你的女兒,也就是我的女兒,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蕭嬋擰眉,吃了一驚,連忙道:“你別胡說,陶陶是我的女兒,跟你有什麼關係?”
慕容言看著蕭嬋的頭發,見她那蝴蝶發飾的翅膀隨著風微微顫抖著,於是抬手,忍不住在她的頭發上輕輕撫摸了一下,說道:“你的頭發都亂了。”
蕭嬋立刻打開他的手,然後後退了兩步,“你到底想說什麼?”
慕容言無奈,“我隻是想跟你說說話,你為什麼要這麼抗拒我?”
蕭嬋指著他的腳,不準他動,“想說什麼就站那裏說,不要靠近我,也不要胡言亂語,陶陶是我跟太子的孩子,跟你沒有半毛錢關係!”
慕容言被她的言語逗樂,“你現在是沈家小姐了,我們已經門當戶對了,而太子早在九個月前就已經休了你,你早就不是他的人了,你可以自主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