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親的儀式繁瑣而冗長,拜堂的儀式也一樣。
在場觀禮的賓客因為之前等的太久,到了這會兒,也大都失去了耐心。
幾乎都顯的有些心不在焉。
傅遙心裏有些亂,也沒留心堂中新人拜堂的進度。
待傅遙回神,已經禮成了。
禮成以後,就意味著五公主正式成為了李家人。
李元徽依舊笑的得體,眼中更添了一分奸計得逞的滿意神色。
李元徽笑著,不由得用餘光望向了一旁的傅遙。
心想,這傅遙之前,可是險些就成了他李元徽的孫媳婦。
可惜這婚事沒成。
李元徽雖然並不喜歡傅遙,但今日一番交鋒,他看的出傅遙是個極為伶俐又有膽識的丫頭。
比他的那些孫子孫女們都強。
然而,傅遙雖出色,但性情卻不定。
是匹難以駕馭的野馬。
若能借上這匹野馬的力,必定能日行千裏,比旁人走的都遠都快。
可要是野馬犯性,將你摔下馬背,甚至踩在蹄下,那便是粉身碎骨。
李元徽從前也降服過不少野馬,如今,那些野馬都變成了溫馴的家馬,任他差遣驅使。
但眼下,李元徽卻沒有把握能降服傅遙這匹。
李元徽是個惜才愛才之人,可要是他所愛之才不肯為他所用,那也絕對不能為旁人所用。
李元徽暗暗發誓,他遲早要斬斷傅遙這匹野馬的四隻蹄子,叫這不識抬舉的丫頭給太子爺陪葬。
禮成之後,新娘子便要被送入洞房。
而男女儐相也可以隨之功成身退了。
傅遙知道,婚禮上的男女儐相,通常都是由新郎官和新娘子未婚的兄弟姊妹,或是堂兄弟堂姊妹來擔任。
李珺晏既有同父的庶出兄弟,也有同宗的表兄弟,何以就輪到唐意給他當男儐相。
可見唐意深得李家人的信任,至少是很得李珺晏的器重。
知道唐意在李家過的不錯,傅遙竟不知該為唐意高興還是發愁。
高興的是,唐意不用再做見不得光的刺客,再造殺孽。
愁的是唐意如此,隻會在李家越陷越深。
等到來日,大廈傾頹的那一天,誰又能說得明白,唐意究竟是忠是奸,是正是邪?
傅遙踟躇,太子爺會因為信她,而相信唐意嗎?
會,太子爺一定會信她的。
但唐意那邊呢?
唐意一直以來都對太子爺誤解頗深,即便李元徽來日真的倒台了,隻怕唐意也不肯投誠太子爺。
想到這兒,傅遙忽然覺得有些迷惘,惆悵。
她猛地掐了自己的手心一下,告誡自己,眼下可不是該胡思亂想的時候。
她今日到此,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將芸熙引薦給眾人認識。
之前,她已經成功的將芸熙引薦給了諸位宗親。
接下來,她也該叫芸熙,在當朝的權臣夫人們麵前好好露露臉。
觀禮之後,賓客們便該去吃席了。
自然,男賓和女賓是不在一處用膳的。
因此,傅遙與崔景沉不曾說上一句話,便要分開了。
在接引丫鬟的帶領下,賓客們來到了宴席廳。
待眾人依次入座以後,沒等傅遙張羅,就有的是人主動貼上來與傅遙套近乎。
傅遙便趁機將芸熙大大方方的引薦給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