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後卻毫不在意已經被砸紅的手,“爹爹他已經老了,就連他精心布下的棋子被人給吃了,他都無能為力。李昭儀被淑妃所害,真是敗的窩囊。可爹呢,費盡心思的報複了一通,淑妃還活著,溫王也還是王爺。你說本宮的爹如此沒用,是不是也該死。”
丹秋惶恐,是打死也不敢接這話茬,隻能低頭不言。
“沒用該死的又何止本宮的爹,淑妃更是無用至極。你可知淑妃是得了什麼病?”
丹秋依舊不言。
繼後也不是真要丹秋答,又自顧自的冷笑道:“那賤人竟然是被活活給氣病的。肝氣鬱結,憂思過甚,那淑妃老賤人也不過如此。”
見丹秋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既沒趣又掃興。
繼後便吩咐丹秋退下。
丹秋如獲大赦,正要跪安,卻又想起了一樁事。
“娘娘,珺晏公子與五公主大婚當日,六皇子理應隨眾皇子去府上恭賀。娘娘您的意思是?”
“叫他去,府上再怎麼說也是他外祖家,本宮怎麼好攔著人家一家子共敘天倫呢。”
“是。那娘娘說,該派幾個人隨侍六皇子才好。”
“隻帶兩個太監隨行就好,至於其他,爹爹那邊自會照應。即便六皇子真在府上有什麼閃失,也怪爹爹,總賴不到本宮身上。”
丹秋覺得不妥,忍不住提醒繼後一句,“娘娘,您可是親口答應過李昭儀,要保六皇子平安的。”
繼後聽了這話,冷冷的瞥了丹秋一眼。
“她不該活,她的兒子更不該活。本宮隻答應那賤人不會對她兒子下手,可要是旁人要對她兒子下手,本宮也沒辦法。”
丹秋聽繼後這話說的也沒錯,也就沒再多言,道了聲“奴婢明白”,就捧著錦盒退下了。
……
明日就是李珺晏與五公主的大婚之日。
想到明日宴席上少不了要費神應酬各方,總得要精蓄銳才好。
於是這夜,傅遙便安置的很早。
一覺醒來,屋裏還暗沉沉。
傅遙覺得時辰還早,便翻了個身,預備再睡會兒。
誰知幔帳外卻傳來楚莘的聲音,“姑娘您醒了嗎?該起了。”
傅遙遲疑,問楚莘,“什麼時辰了?”
“回姑娘,已經卯時三刻了。”
卯時三刻?可真不早了。
傅遙趕緊翻身坐起來。
楚莘上前,麻利的將幔帳左右收攏,“姑娘,今兒天色不大好,陰沉沉的,像要下雨似的。”
傅遙起身下地,走到窗前一瞧。
這天色是很不好,烏雲又密又厚重,沉沉的壓在頭頂上,像要塌下來似的。
隻怕不多時就要降下大雨了。
傅遙並不是個迷信之人,卻曾聽老人家講過,說趕上下雨天成親是很不吉利的。
京都城內已經有日子沒下過雨了,好不容易要下場雨,竟然就叫李珺晏和五公主給趕上了。
不能說人家晦氣,那也是不太走運。
“楚莘,你回頭準備幾把傘在馬車上,這雨縱使咱們走時不下,回來的時候八成也要下了。”
“是。時辰不早,奴婢喚紫珠進來伺候姑娘梳洗。”
傅遙點頭,便回身走到妝台前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