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便走著瞧。
……
第二日,傅遙一早就動身入宮。
她之所以走的早,就是打著早去早回的主意。
傅遙是這麼想的,眼下李昭儀被毒害一案,雖然已經有了定論,但距離事發才剛剛過去三天,宮裏必定還是人心惶惶,亂的很。
像這種狀況,恐怕一時半會兒也平息不下來。
照理來說,她不該趕在這個節骨眼上進宮走動。
奈何她為繼後施針醫腿的事,不能耽誤。
因此,明知如今的皇宮是個是非之地,但傅遙還是得硬著頭皮,每隔三日入宮一趟。
載著傅遙的馬車在靖華門外停穩。
照例要經看守宮門的守衛檢查一下,馬車才能被放行入宮。
因為傅遙這陣子常出入皇宮,所以守衛靖華門的早班守衛幾乎都認得傅遙,而傅遙雖然叫不上那些守衛的名字,但相貌卻都記得清楚。
然而今日,負責看守靖華門的守衛全都換成了生麵孔,竟然一個舊人都沒有。
莫不是這些宮門的守衛,也都被李昭儀中毒一案給連累了?
這也難怪。
傅遙聽說,李昭儀身中之毒,是藥性極烈的烏頭之毒。
這烏頭雖然能毒死人,但亦可入藥救人。
傅遙從前讀過的醫書中,就有不少烏頭入藥的方子。
但烏頭終究是劇毒之物,若非萬不得已,郎中們是絕對不會用烏頭入藥的。
民間郎中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宮中禦醫了。
因此,宮中太醫院並沒有烏頭這味藥。
既然宮中沒有烏頭,那麼下在李昭儀湯藥中的那些烏頭,又是從何而來?
很顯然,那些烏頭必定是通過宮門偷偷運進去的。
而無論是什麼人,通過何種方法將烏頭運進宮中,身為宮門的看守,未能及時洞察並阻止,這就是失職。
皇上不罰這些守衛才怪。
傅遙想,眼下恐怕不止靖華門的守衛換了,其他三處宮門的守衛應該也都換了。
李昭儀的案子明麵上已經了結,卻仍以叫人難以置信的速度持續發酵。
看來之後的日子裏,也會是餘波不斷。
因為宮門守衛檢查的細致嚴格,這無疑耽誤了傅遙不少工夫。
傅遙慶幸她出門出的早,否則不但不能如預期般早去早回,反倒會遲了。
待傅遙從馬車上下來,鳳儀宮前來接引的人已經侯在了老地方。
今日天晴無雨,傅遙也就沒了乘小轎前往鳳儀宮的優待,隻能如從前一般,步行前去。
盡管引路的宮女為照顧傅遙,已經特意將步伐放慢,但耐不住天熱。
待傅遙走到鳳儀宮時,已經熱出了一腦門子的汗。
傅遙趕緊掏出帕子,待將汗水擦淨以後才進了繼後的寢殿。
與上回見時有些無精打采相比,繼後今日的心情似乎格外好。
這人的心情一好,話就難免多了起來。
自然,繼後肯定不會與傅遙聊政事,她與傅遙說得也都是些很家常的話。
出於禮貌,傅遙很想隨聲應和繼後幾句。
奈何她根本就插不上話。
傅遙本就是個喜歡少說話多做事的性子,既然繼後願意說,那就由得繼後說,她隻管笑嗬嗬的聽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