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遙,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崔景沉柔聲問道。
此時此刻,傅遙好想放聲大哭,但她不能。
傅遙拚命忍著淚,與崔景沉說:“佳榕在朱雀湖邊意外被毒蟲咬傷,眼下正躺在棲雲小築中危在旦夕。雍王殿下好心,送我回城買藥,誰知一味蟬蛻卻無論如何都買不到。我便想著宮中太醫院一定會有這味藥,於是便想入宮找你幫忙。”
一聽事關佳榕,還是人命關天,崔景沉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沒有,隻叫傅遙趕緊上車。
傅遙聞言,忙與崔景沉說:“今日,雍王殿下可幫了大忙。”
崔景沉與傅遙頗有默契,自然聽出傅遙這是什麼意思。
於是,崔景沉也招呼雍王一同乘坐他的馬車。
崔景琪卻道不必,說他這就駕車去找兆裕和楚莘會合,說不定那邊已經有所進展。
“殿下的身子究竟還要不要了?您不能再淋雨了。”傅遙衝崔景琪說。
從傅遙與雍王說話的口氣,崔景沉即可判斷,這兩個人私交不錯,仿佛很是熟稔。
盡管心中萬分疑惑,但眼下卻不是追究這種問題的時候。
“雍王的馬車我會命人好生處理,雍王還是快些過來上馬車吧。”崔景沉說。
崔景琪也是個懂得審時度勢的人,既然太子爺都這麼說了,他隻好恭敬不如從命。
馬車在常安的驅動下,飛快的向皇宮奔去。
車外一片陰冷蕭條,而車內的氣氛也略微有些古怪。
三人各自靜默著,任誰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傅遙之所以閉口不言,不是因為她不想與太子爺解釋,隻是事情太長太複雜,她心裏亂的很,有些話她一時半會兒還真不知該從何說起。
其實,有關雍王的事,傅遙自始至終都沒想瞞著太子爺,隻是一直都沒機會與太子爺當麵說罷了。
她是萬萬沒想到,還沒等她與太子爺講明她與雍王之間的淵源,就先被太子爺撞見她與雍王私下往來。
傅遙覺得,太子爺或許是誤會了什麼。
但眼下,當著雍王的麵,縱使她冷靜下來以後,想到了應該如何與太子爺解釋,也不方便說什麼。
而雍王崔景琪那邊選擇靜默不言,是因為他壓根不知道該說什麼。
崔景琪也覺得,太子爺大約是誤會了他與傅遙。
但天地良心,他與傅遙之間清清白白。
俗話說得好,清者自清,多餘的解釋反而顯得此地無銀。
崔景琪看的出,太子爺很在意傅遙。
等回頭,傅遙與太子爺稍稍解釋一下,這誤會應該就解開了。
而比起傅遙和崔景琪,崔景沉此刻的心情就要複雜的多。
若要問最強烈的情緒,並不是憤怒和猜疑,而是自責與沮喪。
他不能原諒自己在傅遙需要他的時候,沒能陪在她的身邊。
反而要傅遙去請求其他男人的幫助。
他曾承諾過,不叫傅遙再受半點兒委屈,可他卻沒做到。
雖然方才,傅遙滿臉的雨水,但他卻感覺的到,那雨水中還混雜著淚水。
傅遙哭了,他怎麼能叫傅遙哭……
“阿遙,你快把外頭那件濕透的鬥篷解下來。”崔景沉說。
傅遙聞言,回過神來,這才察覺她身上還穿著雍王的鬥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