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景沉便答,他這陣子一直都在服用藥膳補身,因此要忌酒。
否則酒性衝了藥性,不但不能補身,反而要傷身了。
李皇後還指望著太子日後為她所用,可不想讓這位爺當個短命鬼。
聽了這話以後,便立刻命人將酒撤下,都換成了茶。
崔景沉與繼後李氏平日裏沒什麼交情,與李芝蘭也就隻見過幾麵。
三個人往這兒一坐,也沒什麼話說,氣氛難免冷清。
崔景沉不禁納悶,李皇後究竟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難道李氏並未預備算計他什麼,隻是單純的想把他請來坐坐,見見李芝蘭?
若真是如此,他可沒閑情在這裏陪兩個李家的女人虛耗著。
他還得早早的去城外東十裏亭等著見傅遙呢。
這廂,崔景沉正預備起身告辭,李皇後突然發了話,說幹喝茶也沒意思,不如叫李芝蘭彈琴助興。
彈琴助興?那要彈到什麼事後。
崔景沉隻怕耽誤了他出宮見傅遙的時辰,隻道不必。
誰知李皇後這邊早有準備,趕著就將琴桌和琴案給抬了上來。
初此之外,還有一把伏羲式的七弦琴。
李芝蘭施施然來到琴桌前坐下,舉手投足間盡是大家閨秀的風範。
不可否認,李芝蘭琴藝高超,琴曲不光奏的流暢,還頗具情韻。
但崔景沉卻無暇欣賞這上上雅樂,滿心隻惦記著能不能在約定的時辰內,趕到約定的地方,見上傅遙。
崔景沉明顯的心不在焉,待李芝蘭一曲彈畢,他都沒有發覺。
還是李皇後問了他一句,覺得芝蘭彈的如何,崔景沉才回過神來,隨口讚揚了李芝蘭幾句。
李芝蘭得了誇獎,自然高興。
而李皇後那邊也興致頗高,便催著李芝蘭再彈一曲。
她便是知道,崔景沉平日裏最愛跟些樂師廝混在一起,今日之所以叫芝蘭彈琴,便是要投其所好。
一聽李皇後叫李芝蘭再彈,崔景沉卻沒工夫作陪。
便直言他還有要事得辦,恕不奉陪,話畢便起身要走。
李皇後今日好不容易才將李芝蘭和崔景沉湊齊在鳳儀宮中,哪肯輕易放崔景沉走。
她心裏清楚,太子爺所謂的要事,不過是與忠勇侯家的小世子,還有那些宗室的紈絝子弟們吃喝玩樂,哪會有真的正經事。
雖然知道她這樣問,太子爺必定會不高興。
但為了留住太子,李皇後隻好追問太子,所謂的要事究竟是什麼事。
崔景沉哪能告訴李皇後,他這是急著出城去見傅遙。
原本不想作答,也覺得自己沒必要作答。
可為大局考慮,他還不好與李皇後之間生嫌隙。
隻好搪塞說,要去見一個友人。
李皇後聞言,心中暗諷,她就知道太子爺又是要出宮,與那些紈絝子花天酒地。
於是,便把事先就想好的詞兒給搬了出來,“外人的事兒,哪有家裏人的事兒要緊,孰輕孰重,太子心裏該有分寸。”
崔景沉並不想得罪繼後李氏,他可以曲意逢迎的與李芝蘭逢場作戲。
但今日不行,絕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