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想起來了,那株四季海棠,還是奴婢盯著啟出來的呢。”
傅遙打量著那副手套,微微歎了口氣,“若各家送來的禮,都如四殿下送的這樣實用又有心就好了。”
楚莘點頭,“禮輕情意重,四殿下這份禮,的確有心。可見四殿下是個心細之人。”
“是啊,四殿下人和氣,又沒皇子的架子,人是極好的人,隻可惜出身……哎,真是可惜了。”
這廂,傅遙正歎四皇子,就見紫珠進了屋。
“姑娘,周公子在外求見。”
聞言,傅遙一笑,衝著屋外朗聲說:“我家義兄何時變的這樣守規矩,竟然還知道叫人通報了?”
這話才說完,就見周佳木笑盈盈的進了屋。
“怕你在屋裏睡著,吵了你安歇,才叫紫珠通報一聲的。”
“成了,快坐吧。”傅遙笑笑,親自給周佳木添了杯茶。
誰知轉過頭來,周佳木卻不看茶,隻顧著看她。
傅遙也不含糊,一樣目不轉睛的盯著周佳木,“幹嘛這樣盯著我看?”
“阿遙不一樣了。”周佳木說。
“哪裏不一樣?”傅遙摸摸自己的臉,確定沒沾什麼髒東西,接著又摸摸自己的頭,“是不是發式不一樣了?”
周佳木搖頭,“我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阿遙不一樣了。”
既然佳木說不上來,傅遙也沒預備追問,便將茶碗往周佳木那邊推了推,“喝口茶吧,聽你的聲音有些啞,天幹物燥的,就該多喝點兒水。”
“這茶不急著喝,我是受人之托,特意過來單獨見你一麵的。”周佳木說著,從袖中取出一隻形狀細長的小錦盒來,“給,這是我代某人送來的賀禮。”
能勞動周佳木跑腿代送賀禮的人,除了太子爺就沒別人了。
傅遙方才還在琢磨,怎麼不見太子爺送來的賀禮。
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這是什麼?”
“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傅遙聞言,便接過錦盒。
這明明就是一隻又小又輕的錦盒,但傅遙拿錦盒的手卻微微有些發顫。
片刻的工夫,手心已經出汗了。
當錦盒開啟,映入眼簾的是一支做工精巧的鳳頭簪。
鳳頭簪本也沒什麼好稀罕的,但這支簪子的用料卻有些特別。
這支簪子既不是用純金打造,也非玉石雕刻的,而是,“木頭?”
傅遙輕輕拿起那支鳳頭簪,仔細端詳起來。
“這是金合歡。”周佳木說,“也叫相思木。”
“相思木?”
“南有相思木,含情複同心。說的就是這個。”
原來這就是相思木。
傅遙捏著那支簪,稍稍猶豫了片刻,便將簪子放回了錦盒中,而後迅速蓋上盒蓋,將東西退還到周佳木手邊。
“佳木,幫我把東西,原樣退還給太子殿下。”
“阿遙,你……”
傅遙深知,男子贈女子發簪,有定情之意,而這鳳頭簪,又是相思木所製。
因此,這是一支寓意不凡的簪子。
收下這支簪子,究竟意味著什麼,傅遙心知肚明。
她絕不能如此輕率且不明不白的就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