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才過了不到兩個月,人出落的是越發好了。
有傅遙在跟前作比,順王妃遲疑著,都不知該怎麼好言誇誇姚秋露了。
順王妃尋思著,也沒誇姚秋露樣貌如何,便問姚秋露有沒有念過書。
得此一問,姚秋露倒是從容,想著順王妃也就是問問,總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考她什麼,於是便答,她不光念女子閨學裏的書,四書五經等也均有涉獵。
天花亂墜的說了一通,叫眾人皆以為她是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才女呢。
傅遙從旁瞧著,不禁暗歎,姚秋露當真是長了一張好嘴,蒙起人來,就跟真的似的,眼都不眨一下。
見姚秋露左右逢源,如魚得水的樣子,傅遙的心裏比先前踏實了不少。
看來,不必她刻意盯著,姚秋露也能在諸位貴人麵前應對得宜。
屋內的氣氛愈發熱絡,傅遙放心這邊,卻又有些不放心前頭。
想著這個時辰,前頭宴席上應該已經酒過三巡。
作為新郎官,她遠哥必定已經喝了不少。
傅遙曉得,傅遠的酒量很好,而另一邊,佳木和杜睿也答應她,會盡量幫傅遠擋酒。
但今日來府上喝喜酒的,除了皇室宗親和朝中權貴,來的最多的還是前輔國公傅正卿的故友和曾經的部下。
行伍出身的人,大多性子豪爽,酒量自然也都不差,喝起酒來都是大碗幹。
傅遙隻怕傅遠會因飲酒過甚而吃不消。
她想著,今日可是兄長與寧安公主大喜的日子,洞房花燭之夜,兄長可萬萬不能醉。
於是,傅遙便想親自煎一副醒酒湯給傅遠送去。
甭管這醒酒湯究竟頂不頂用,她隻盼兄長喝下這湯以後,身上能稍稍舒服些就好。
傅遙與寧安公主耳語報備了一聲,便退出了婚房,匆匆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行至半路,傅遙隱約望見,在遠處庭院的小花圃前,似乎站了一個人。
再往前走近些,才看清是站了個陌生男子。
傅遙想,這應該是今日來府上喝喜酒的客人。
可這個時候,酒席上應該正熱鬧,這客人不去湊熱鬧,竟然頂著冷風,獨自站在花圃前看花,著實有些奇怪,也挺可疑的。
盡管知道,她一個姑娘家冒然上前與個陌生男子搭話,不合禮儀規矩。
但這輔國公府是她的家,家裏進了一個可疑人物,她卻不予理會,這實在說不過去。
於是,傅遙便加快腳步走上前。
大約是聽到了傅遙的腳步聲,未等傅遙走到近前,站在花圃前的青年男子就轉過身,望向匆匆而來的傅遙。
傅遙見那人突然轉過身來,腳步卻未停,還一邊往前走,一邊細細打量這個男子。
眼前這位青年,生了一副極好的相貌。
一雙劍眉,如墨勾勒,既英氣又不失俊俏。
眼睛雖然不算太大,卻深邃而明亮,清湛的猶如一片湖海。
要說這青年五官中長得最好看的,當數鼻子。
能擁有如此高挺而精巧的鼻子,真不像大夏人。
傅遙怎麼瞧,怎麼覺得此人眼熟。
總覺得她好像在哪兒見過這個人,可一時半會兒卻又想不起來。
而正當傅遙遲疑之時,那青年竟然先開口,與她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