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覺得就這麼放過姚秋露,實在有些便宜她。
可既然蘇芩都開口了,她自然要賣蘇芩個人情,叫姚秋露好好記得蘇芩這個恩德,往後便少招惹蘇芩。
而姚秋露雖然表麵上對蘇芩的以德報怨千恩萬謝,可從她的口氣中,卻聽不到半分真誠。
所以說,你要對一個人好,也總要對個有良心的人好。
否則,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因恩成仇。
在將姚秋露打發走以後,傅遙自然得好生安撫蘇芩和紫珠一番。
紫珠被姚秋露踩傷了手,盡管傷的不算重,但小指和無名指還是被踩的紅腫紅腫的。
傅遙親自給紫珠上了藥,交代她回去好生修養,這兩日就不必出來伺候了。
紫珠聞言,卻不敢回去歇著,隻怕被許婆婆知道了這件事。
而傅遙卻巴不得許婆婆盡快知道這件事。
傅遙清楚,許婆婆這個人最是護短。
別看許婆婆平日裏對紫珠管教甚嚴,卻是真心疼惜紫珠的。
倘若叫許婆婆知道,姚秋露今日敢惡意侮辱並踩傷紫珠的手,必定不肯放過。
得罪了許婆婆,相信姚秋露今後的日子,必定沒有一刻是安生的。
禮讓謙和是對君子的,對付小人,就要使這種手段才得宜。
若說先前傅遙還有些模棱兩可,今日之事無疑叫傅遙下定決心,一定要將姚秋**回老家去。
傅遙有如此決定,除了是為府上的和睦安定考慮,也真的是在為姚秋露考慮。
眼看再過十幾日,便是遠哥與寧安公主大婚的日子。
等寧安公主過門以後,傅遙便預備將管家的事,全都交到這個嫂子手上,自己則當個甩手掌櫃,逍遙清閑。
傅遙清楚,與她一貫溫和禦下的做派相比,寧安公主卻正好相反。
倘若姚秋露敢在寧安公主跟前造次,等著她的可就不止是幾句斥責和數落而已。
因此,傅遙才想盡快將姚秋露送回江州老家,從某一方麵來講,也是為了姚秋露好。
不過姚秋露那邊的事也不算太急,眼前安撫好紫珠和蘇芩才是要緊。
紫珠為人單純,單純的人,遇事也相對豁達些。
盡管今日被姚秋露一通羞辱還傷了手,但紫珠卻沒抱怨。
傅遙還沒怎麼安撫這小丫頭,人就破涕為笑,跟沒事兒人似的。
而蘇芩卻不同,或者說如今的蘇芩與從前不同了。
從前,蘇芩與紫珠一樣,無論受了多大的委屈,哭一場就過去了。
但如今的蘇芩,多疑且敏感,麵對傅遙的安撫,她隻是口氣淡淡的說:“姐姐,表姑娘說的都對,我本來就是個罪奴,是與國公府不相幹的人。”
“人貴自重,你又何必聽個不懂事的人瞎說。”
“姐姐,表姑娘再怎麼說也是姐姐的血親,而我……我自然沒法與她比。在表姑娘麵前,我終究是抬不起頭來。”蘇芩說著垂下頭,神情沮喪,叫人看著也怪心疼的。
此刻,傅遙心裏明鏡似的,她懂得蘇芩這些自棄之言和滿腹牢騷是在暗示什麼。
她明白蘇芩究竟想要什麼。
雖然不願被人脅迫做什麼決定,可既然蘇芩這麼迫切的想要,那她就許了蘇芩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