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來者是傅遙,蘇芩迅速起身,繞過琴案,匆匆來到傅遙跟前。
大約是因為事發突然,受了驚嚇的緣故,蘇芩臉色煞白,神情說不出的慌張。
“我不知道方才叩門的是姐姐,若是知道……”蘇芩原本想與傅遙解釋,她剛剛態度惡劣的原因,可思來想去,也無法為自己方才的失儀,找到一個合理的托詞,隻得尷尬的愣在當場。
傅遙過去從未見過蘇芩對誰大聲說話過。
方才在門口,她也是驚著了。
她甚至還懷疑,屋裏的這個人,究竟是不是她從前認識的蘇芩。
難道真的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傅遙勉強壓下火氣,將手中提的那壺羅漢果五花茶放下,還算溫和的與蘇芩說,“撫琴是件修身養性的雅事,隻有心平氣和的撫,才能撫出琴的情韻,若太過急躁,傷琴事小,傷了手就不好了。”
蘇芩見傅遙是這種態度待她,無疑鬆了口氣,趕緊垂下頭,應道:“姐姐,我是因為楚莘姐姐的事,心裏太過自責,所以剛剛才會……姐姐可別生我的氣。”
“我生不生氣另說,但你是該自責。”
蘇芩聞言,當即怔住了,她是萬萬沒料到傅遙會這麼應她。
“姐姐是在怪我?”蘇芩勉強回過神,試探性的問。
“我是怪你。”傅遙望著蘇芩,口氣冷淡的問:“芩兒,你老實告訴我,你為何故意害紅棗受驚,你難道是想置楚莘於死地嗎?”
一聽這話,蘇芩立刻大呼冤枉,幾乎是同時,兩行眼淚也跟著奪眶而出。
“姐姐,我真的是冤枉的,這樣的混賬話,究竟是誰與姐姐說的,是楚莘嗎?姐姐,這是誣告,楚莘她說謊!”
見蘇芩大吵大鬧,頃刻間哭成個淚人,傅遙卻丁點兒要安撫她的意思都沒有。
她冷眼望著蘇芩,頗為淡然的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告訴我真相的不是旁人,是紅棗。”
蘇芩訝然,“姐姐,紅棗隻是一隻畜生,它不會說話,它能告訴姐姐什麼?這太荒唐了。”
傅遙依舊麵色從容的望著蘇芩,“是,這話初聞是有幾分荒唐。紅棗是匹馬,是不懂得說話,但它身上的傷卻不會騙人。”
一聽這話,蘇芩的神情明顯變的有些緊張,“紅棗脖子上的傷,或許隻是它受驚時,不仔細叫什麼給紮傷的。姐姐不能因為這個,就將殺人的罪名扣在我身上。”
“是嗎?”話說到這裏,傅遙的聲音瞬間變的陰沉下來,“我方才隻說紅棗身上受了傷,並未說傷在哪裏,而你卻脫口說出,紅棗傷在脖子,而且還是紮傷。芩兒,你真是料事如神啊。”
聞言,蘇芩是徹底慌了,也顧不上再扯謊,隻能一味的否認。
“姐姐,我方才隻是隨口猜的,我真的沒有傷紅棗,更沒想害楚莘姐姐。”
傅遙也不理會蘇芩,自顧自的說:“紅棗的脖子,是被尖銳之物所傷。比如……”
傅遙說著,目光便落到了蘇芩發間那枚珠花上。
蘇芩見狀,愈發亂了陣腳,下意識的摸了摸發上那朵珠花。
而就在蘇芩心虛猶豫的這一瞬,傅遙忽然發難,迅速上前,一把扯下了蘇芩發上的珠花,攥在了手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