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佳木半晌不應聲,周佳榕隻覺得可疑,又問:“究竟是什麼人,能叫哥為他如此費心?難不成哥真在外頭有了什麼紅顏知己?這可不行!我嫂子,隻能是阿遙姐姐。”
聞言,周佳木也是無奈,“我說過,不許你再拿我與你阿遙姐姐打趣。”
周佳榕不以為然,“哥敢說,你心裏不喜歡阿遙姐姐?”
何止是喜歡……
“可她對我無意。”
“無意可以變成有意。哥沒聽過一句話嗎?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周佳木見周佳榕一臉認真的在開導他,覺得自己大約是瘋了,否則怎麼會與個小丫頭說這些。
滴水石穿的道理,他怎麼會不懂。
人心並非鐵石,是能捂熱,但又如何?心意這種東西,一旦付出去,就很難再收回來了。
他與傅遙,終究是晚了一步。
“我自個的事,自個有數,你這小丫頭若有閑情,到不必為我的事費心,多想想你自己的日後。可知眼下,整個京都城已經沒人敢接教習你禮儀規矩的差事了。”
一聽這話,周佳榕立刻麵露不悅,咬牙說:“哥不必說這些,我不愛聽。”
瞧剛剛還好好的小丫頭,忽然就惱了,周佳木不禁要問:“你就那麼不願意嗎?”
周佳木這話雖問的隱晦,但周佳榕卻聽的懂。
嫁給太子,她當然不願意,天大的不願意!
“是,我就是不願意。”周佳榕率性,毫不掩飾自己對這門婚事的厭惡,“爹和哥成日說如何疼我寵我,可若是你們兩人真的疼我,就該事事都順著我的心意,尤其是婚事這樣的事。爹和哥難道就不盼著我往後的日子過的舒心嗎?”
“婚姻大事,非同兒戲,爹與我就是巴望著你好,所以才想要促成這門婚事。佳榕,你信哥,你若能嫁予殿下,有福氣的日子在後頭呢。”
“有福氣?”周佳榕嘀咕著,“阿遙姐姐也這樣說過。”
阿遙?
“你說什麼?你阿遙姐姐知道你與殿下的婚事?”
“當然知道。”周佳榕答,“有一回姐姐來府上,正撞見張氏那老刁婆教習我禮儀,是那老刁婆與姐姐說的。”
周佳木一直以為太子爺與佳榕的婚事,瞞的很好。
至少阿遙那邊不會聽到風聲。
沒想到……
雖然這事,阿遙她遲早要知道。
但叫阿遙在那種情況下得知這件事,卻非他所願。
周佳木隻怪自己糊塗,怎麼就沒想到阿遙近來的心事重重,與這事有關呢?
到此,他也總算明白,寧安公主與遠哥歸來那日,阿遙為何會斷然拒絕與殿下一同出城迎接了。
對殿下,阿遙明明就是情有獨鍾。
也難為她,竟然還一心想要促成這件事。
阿遙與他,果然都是一樣的傻子。
唯一不同的是,阿遙心中是清明的。
驕傲如她,是不肯委屈求全的。
娥皇女英?那不是傅遙。
而他,卻仍畏縮踟躇。
一邊是阿遙,一邊是他唯一的親妹妹佳榕。
可殿下隻有一個。
這世間終究沒有雙全之法,總是要辜負一個的。
……
周佳木從周佳榕處回來沒多久,派去輔國公府遞帖子的小廝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