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遠也沒想瞞傅遙,便點頭應道:“哥是個軍人,自然要回到軍營沙場上去,不過哥臨回來前,已向昭毅將軍告假,說會留在京都多陪你些時日。”
才重逢,便又說起了分離。
盡管心裏舍不得,但好男兒誌在四方,尤其是他們傅家的男兒,天生就是要馳騁沙場,保家衛國的英雄。
傅遙也不是個不識大體的,當然不會阻止傅遠。
“眼下,已臨近中秋,等過了中秋就是重陽,之後天漸漸冷下來,便要過年了。哥能留下過年嗎?”
“嗯,哥一定陪你過了年再走。”
聽了這話,傅遙心裏甚是安慰,直說昭毅將軍是體恤將士的好人。
傅遠聞言,也應和說:“將軍的確是個好頭領好師傅。這些年我在軍中,若無將軍照應提拔,隻怕也走不到今日。這回我從涼州回來,將軍知我眼下在京都沒什麼根基,能用能信的人也是寥寥,所以才準我帶了那十幾個心腹回來當幫手。”
“是,我在涼州大營時,曾見過顧叔叔。顧叔叔人很親切。”
傅遠一笑,“可知,我也在涼州大營聽說過你。”
傅遙意外,“哥聽過我?聽過我什麼?莫不是聽顧叔叔說起過我?”
“不必將軍說,整個涼州大營誰人不知那巾幗不讓須眉的女郎中。”
一聽這話,傅遙就明白了,“哥是說苜莧草解藥的事?”
“全憑你調配的那兩種解藥,我軍將士才無後顧之憂,敢於衝鋒在前,與北淵賊寇拚殺。阿遙,身為涼州大營的軍人,哥謝謝你。”
“哥說這話,就是見外了。哥知道的,我從小就喜歡跟外祖母學醫,調配草藥本就是我的樂趣所在,舉手之勞罷了。”
“真是舉手之勞?”傅遠問,“我可是聽昭毅將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講了。你遇上地動被困在山上的事,還有你以身試藥的事。”
“哥都知道了……”傅遙隻怕兄長怪她魯莽,說話的語氣,也突然變的小心翼翼。
“是,都知道了。”傅遠望著傅遙,目光清湛,滿是關懷,“若你隻是一個與我不相幹的女醫,我會佩服你的勇氣,頂禮膜拜。但你是我親妹妹,可知當哥聽將軍說,你以身試藥,受盡苦楚,哥的心就像要裂開似的。”
“哥……”
“阿遙,往後不許再胡來。”
傅遙笑笑,“我知道。”
既然兄長都已經聽說了她以身試藥的事,傅遙料想,兄長大約也知道了她是如何去的涼州大營,又是怎麼回來京都的。
同樣的,應該也知道這一切,都是由太子爺和周佳木出麵周旋的。
果然,在傅遙問過之後,傅遠點頭說:“多虧殿下和周叔叔背後周全,你我兄妹才有今日重逢的機會。可惜我身份卑微,沒機會與太子殿下當麵道謝。倒是周叔叔那邊,我該盡快登門拜訪。”
“是,周叔叔為周全哥與我,不知默默出了多少力。我待會兒就命人去遞帖子,三日後,我便與兄長一同去忠勇侯府拜訪。待會兒我再去庫裏挑幾樣禮物,三日後一並帶上。”
聞言,傅遠一臉疼惜的望著傅遙,“阿遙長大了,能幫哥了。”
“是啊,阿遙必須要長大懂事,才能幫哥撐起咱們國公府。”
“阿遙放心,哥會還你一個比往日更煊赫,更具威望的國公府。”
傅遙用力的點了點頭,拭目以待。
……
送走傅遠之後,傅遙擺弄著兄長方才送來的那一匣子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