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騎兵都頭的職位,在軍中雖不算高。
但兄長是以罪奴之身,從最底層的小兵做起,五年光景,就成了騎兵都頭。
就如福安所言,兄長如今才剛剛滿二十,的確是年少有為,前途無可限量。
“我兄長堅毅勇猛,是我傅家的好男兒。”
“是,殿下也是這麼說的。”福安應和說。
傅遙聽了這話,卻沒接這話茬。隻因一說起殿下,她就思緒紛亂。
“姑娘,要不咱們今兒就定好時辰,等後兒個一早,殿下好派人來接姑娘一同出城。”
“不必定什麼時辰了,我後日不會隨殿下出城。”
福安聞言,不免訝然,“姑娘為何不去?”
傅遙也不含糊,立刻作答:“我聽聞寧安公主此番歸來,皇上不僅命殿下出城相迎,其他皇子公主也要同行。我一介民女,怎麼好與貴人們一起,自然是不能去的。”
“姑娘何必妄自菲薄,在我們殿下心裏,姑娘可不是什麼一般的民女。”
“我知殿下是一片好心,但我卻不能不知分寸。”傅遙說,“福安你代我跟殿下好好說,說殿下的恩德,民女心領了。”
“姑娘……”
“福安不必再勸,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隨殿下去的。”
傅遙是怎樣的脾氣,福安清楚的很。
既然傅姑娘說不願意,任誰來勸也是無用。
福安也就沒再多費口舌,在與傅遙簡單敘舊之後,便告辭了。
待福安回東宮複命時,崔景沉才親自去檢閱過迎寧安公主回宮的儀仗。
見福安回來了,崔景沉裝作無意的問了句,“她可安好?”
“回殿下,傅姑娘挺好的,還托奴才代她向您問好。”
崔景沉聞言,不自覺的勾了勾唇角,又吩咐福安,“後日一早,你帶上人馬,好生將人接出城。”
得了這話,福安卻沒應聲,囁嚅了一陣兒才說:“殿下,傅姑娘說,後日不能隨殿下出城。”
“你說什麼?”崔景沉隻當是他聽錯了。
“傅姑娘說,後日去城外迎接寧安公主的,都是皇族貴親,她一個民女,不方便露臉。”
借口,這分明都是借口。
崔景沉心裏清楚,傅遙並非一個自輕自賤之人,什麼皇族,什麼貴親。
傅遙壓根就不是個會因身份卑微,而怯懦的人。
崔景沉還知道,傅遙掛念兄長傅遠,眼下得了好機會,能盡早見到兄長。
傅遙不可能拒絕。
但她卻真的拒絕了。
究竟是為什麼,傅遙何故會拒絕他的好意。
崔景沉實在想不通。
難不成傅遙是不想見他?
可知,他並非想去擾亂傅遙眼下寧靜安逸的日子。
也並不隻是因為好久不見她,想要看看她。
他就是單純的想著,在他覺得萬分欣喜的日子裏,若有她陪在身邊,才算圓滿。
就為著傅遙不肯與他同行的事,一貫冷靜自製的崔景沉,也不免有些心煩意亂。
心頭莫名的縈繞著一縷惆悵,越想念某人,就纏的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