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早該想到(1 / 2)

["崔景沉沒有急於解釋,反問一句,“父皇可記得兒臣去往戰地勞軍,在涼州驛館遇刺一事。”

“自然。”

“那父皇可知,當日冒著生命危險,衝入火海救兒臣一命的人是誰?”

皇上無言,示意崔景沉說下去。

“回父皇,當日舍身救兒臣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傅正卿之女,傅遙。”

“真有這事?”

“兒臣不敢有半句虛言。”

崔景沉嘴上說不敢,但傅遙火中舍身救他的說法,的確是崔景沉編造的。

但為了救傅遙,崔景沉並不介意欺君一次,就算十次,他也在所不惜。

怕皇上不信,崔景沉便將傅遙當夜為何會在驛館出現的前因後果,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

最後還不忘提了寧安公主一句,暗示皇上,傅遙與寧安公主都是命途多舛,惹人憐惜的女子。

而皇上仿佛也很吃崔景沉這一套,“那孩子這些年,獨身發遣在外,想必也是受盡苦楚。”

“是,若傅正卿在天有靈,見唯一的女兒活的如此艱辛,哪能安息。”

皇上遲疑,思忖著沒言語,何嚐不是問心有愧。

見皇上不表態,崔景沉便又趁熱打鐵,接著說:“父皇,兒臣在此,還要替那傅遙,向父皇請功。”

“請功?”

“父皇知道,北淵人善於用毒,他們從一種喚做苜莧草的毒植上,提煉出一種奇毒,並將此毒淬於箭頭之上,兩軍交戰時,我軍將士一旦身中此箭,頃刻間就會毒發身亡。就為這種毒,我軍將士折損慘重。”

“朕知道這事,隻是前陣子朕收到前線戰報,說此毒的解藥已經被我軍破解。”

“是,那父皇可知,這調配出苜莧草毒解藥的人是誰?”

“太子的意思是?”

“是,那可解苜莧草毒的解藥,是傅遙親手調配出來的。從采藥到焙藥,再到後來不惜以身試藥,兒臣是親眼看著傅遙,如何一步步將那解藥調成的。”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說完這句,皇上又靜默了許久,才接著說,“朕記得傅正卿的夫人顧氏出身有名的醫香世家,傅正卿之女通曉醫理,也是常情。隻是這麼重大的事,你怎麼早不與朕說。”

崔景沉聞言,趕緊應道:“父皇,傅正卿之女,是罪奴之身,本就朝不保夕。倘若兒臣冒然給她請功,隻怕那居心不良之人,再惡意揣測聖意,蠢蠢欲動,這功勞反而成了她的催命符。”

皇上睿智,自然知道太子口中所說的蠢蠢欲動之人是誰。

“那眼下怎麼又肯說了?”

“因為時機對了。”崔景沉答。

聞言,皇上打量著崔景沉,目光深邃。

“太子所言句句屬實?”

“這件事,涼州大營人盡皆知,昭毅將軍顧鳴遠還親自見過傅遙,父皇派人問過,便知兒臣所言不虛。”

聽了這話,皇上又思量了片刻,才問:“傅正卿之女眼下身在何處?是否還在涼州大營服役?”

得此一問,崔景沉當即跪地,衝皇上一禮。

“兒臣唐突,為報救命之恩,已經將人從涼州大營帶回京都了。”

聞言,皇上的眼底卻波瀾不驚,似乎早就料到會如此。

盡管覺得崔景沉自作主張,窩藏罪奴實在任性荒唐。

但那個傅遙,的確不是一般的罪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