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不知這賤人究竟是用了怎樣狐媚的手段,將陛下勾了去。
可說到底,那也是陛下願意吃上官氏這一套。
若換作旁人,陛下可肯理會?
李皇後胸中鬱悶,也沒心思吃喝,便吩咐宮人將膳食全都撤了下去。
“你說七皇子病了,本宮記得今日太子也抱病,沒出席晌午的走馬大會。”
丹秋答:“回娘娘,奴婢聽說,太子爺今兒是出宮去了。”
李皇後聞言,倒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太子如此,連你我都知道了,怎麼可能瞞的住陛下。陛下也是念在與先皇後的結發情分上,才如此寬縱太子。依本宮看,太子頑劣,必定是嫌走馬大會無趣,跑去哪裏尋歡作樂了。你可還記得太子打西北勞軍回來的第一夜,聽說是叫了暢音樓的十幾個伎子,在東宮裏足足鬧騰了一整夜。”
“依奴婢看,太子爺驕奢淫逸,不學無術,不配為一國儲君。”丹秋有意順著李皇後的心意說。
而聽了丹秋的話,李皇後突然就來了興致,“既然太子不配為太子,那你說誰配?”
得此一問,丹秋深感惶恐,“奴婢失言,求娘娘恕罪。”
“沒叫你求饒。”李皇後盯著丹秋,“本宮隻問你,你覺得除了當今太子以外,在陛下的其它皇子中,還有誰配當這個太子。”
盡管膽寒,但既然皇後一定要她說,丹秋就隻好如實回道:“回娘娘的話,依奴婢看,眼下宮中,唯有娘娘族妹,李昭儀生的六皇子有這個資格。”
“六皇子不過是個剛滿七歲的小孩子,來日能不能成氣候還未知,本宮的爹爹與你一樣,也是太高看他了。”
丹秋聞言,哪敢多話,隻得俯首聽著皇後說。
“還有那個李昭儀,不過是本宮二房叔父家的女兒,若非本宮入宮多年無子,爹爹是萬萬不會把她送進宮來的。就憑她,也配與本宮稱姐道妹?”李皇後越說氣越不順,嗓門不自覺的就拔高了幾分。
話畢,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失儀,忙端起桌上的茶碗嚐了口茶,來做掩飾。
在稍稍平複些心緒以後,李皇後又問丹秋:“上官婕妤如今是盛寵,你覺得七皇子不如六皇子有資格當這太子?”
既然方才已經開了頭,丹秋也就無所顧忌,老實說道:“回娘娘,奴婢認為,上官婕妤雖然甚得陛下歡心,卻也僅僅隻得陛下一人喜歡而已。這些年,就為著陛下專寵於她,上官婕妤明裏暗裏不知樹敵多少。更況且,上官婕妤出身寒微,若陛下真要封七皇子當太子,內宮前朝,都會極力勸阻反對。倒是六皇子……”
“倒是六皇子背有丞相府撐腰,贏麵更大?”李皇後問。
丹秋意識到她方才所言,並不順皇後的耳,於是趕緊衝李皇後躬了躬身,不敢再說下去了。
李皇後也是沉默了老半天,才幽幽的歎了口氣,“本宮爹爹的心思,你我都清楚。是一心要拉下太子,扶持六皇子登位的。雖然來日六皇子登位,本宮一樣是母後皇太後,可那李昭儀不也成了與本宮平起平坐的聖母皇太後了。眼下,李昭儀倚仗六皇子,已經有輕視本宮之心,若來日真叫她母憑子貴,當上太後,歹毒如她,又要置本宮於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