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站在樹下,傅遙還真就想起了一件往事,“是那棵樹?”
“就是那棵樹。”周佳木笑笑,“你為救我下來,自己卻摔斷了腿的樹。”
“一晃七八年,這樹可比咱們小時候高多了。”傅遙說。
“那可不。”周佳木來到傅遙身邊站下,兩人肩並著肩,靠的很近。
“阿遙,你可還記得我當年在這樹上與你說過什麼?”
傅遙一笑,“你是說以身相許的事?那不過是小孩子隨口開的玩笑而已。”
“不,那不是玩笑。”周佳木趕緊解釋,“現在我也是一樣的心思。”
聽了這話,傅遙忽然覺得有些莫名緊張。
覺得今天的周佳木好生奇怪,於是也沒應他,眼光也有些閃躲。
似乎是看出了傅遙的不自在,周佳木沒再繼續說下去。
兩個人就這樣站在樹下,各自靜默著。
微風拂過枇杷樹,樹葉迎風搖擺,發出好聽的“沙沙”聲,一切都是那樣的安逸寧靜。
但此刻,傅遙和周佳木的心裏,卻都不安寧。
這場臨時起意的故地重遊,似乎並未叫兩人感到愉快。一直深深壓抑在心底的某種情緒,已經膨脹到呼之欲出。
既然是遲早要麵對的事,那早些總比遲了要好。
“阿遙。”
“什麼?”
“阿遙,你是不是喜歡殿下?”周佳木問。
傅遙聞言,微微一怔,望向了周佳木。
周佳木同樣望著她,又問:“那我呢?”
一陣風起,吹的頭頂的枇杷樹,枝葉亂顫。
因為穿的少,傅遙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但思緒卻未因此變的清晰,反而愈發混亂。
“風涼,我送你回去。”周佳木率先打破了沉默。
其實,不必傅遙親口證實什麼,單從她此刻的表現,周佳木就已經得到了答案。
傅遙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便隨周佳木向跨院的方向走去。
……
大約是為了白天的事,傅遙一整個晚上都有些心神不寧。
因為夜裏睡不早,傅遙索性爬起來看書。
誰知卻迷迷糊糊的靠在坐榻上睡著了。
這個季節,夜風還是很涼的,傅遙原本也沒在意,誰知過了午後,身上便開始發熱滾燙起來。
周佳木今兒在府上沒出門,若在尋常,必定一早就會來陪傅遙作伴。
隻是為了昨日的事兒,心裏有些難受。
不過一聽說傅遙病了,立馬就趕了過來。
見傅遙臥在榻上病懨懨的樣子,周佳木心中自責不已。
覺得傅遙這病,八成是因為昨日之事而起。
一摸傅遙的額頭滾燙,立馬吩咐老方去請郎中來。
傅遙隻怕橫生枝節,無論如何不肯看郎中,說她自個就是個郎中,自己抓藥來吃就好。
可周佳木還是覺得,得找個郎中來看看才妥當。
“怎麼,你還信不過我的醫術?”
得此一問,周佳木隻好放手,按著傅遙的意思去辦。
隻是傅遙這回的病,來勢洶洶,隻怕有些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