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遙正欲告饒,誰知崔景沉隻是口氣淡淡的說:“好好收著,若下回再丟了,許就找不回來了。”
傅遙聞言,在怔忪了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迅速從崔景沉手心裏將耳墜子取回。
“奴婢明白,往後一定當心。”
崔景沉目光平和的望了傅遙一眼,也沒說話,轉身就要走。
見狀,傅遙趕忙客套一句,“殿下不進屋喝口熱茶再走?”
聞言,崔景沉驀的停下腳步,思量了片刻。
“也好。”
什麼?太子爺竟然說也好?
傅遙徹底懵了,怪自己不該客氣的時候瞎客氣,說什麼喝茶,應該說殿下慢走才對。
可既然太子殿下賞臉,肯留下喝杯茶,她哪敢怠慢。
趕忙喚了劉媽媽和月嬋上茶。
誰知傅遙連喚了好幾聲,也沒人答應,倒是轉到正門進來的崔景沉,給她答疑解惑了。
“人都被我打發出去了。”
傅遙無奈,在迎了崔景沉入座以後,便忙慌慌的去到後院的小廚房,親自燒水烹茶。
如生火燒水這種事,與傅遙而言,已經算是極其輕快容易的活兒了。
傅遙手腳麻利,不多時就將茶給沏好了。
這廂正要端茶出去,一回身見太子爺正站在小廚房門口。
傅遙又被嚇了一跳,感歎太子爺走路怎麼都沒聲兒的。
“廚房裏油煙柴薪味兒重,殿下出去等吧。”
崔景沉卻站著不動,打量著傅遙問:“你火生的好,會燒飯嗎?”
傅遙乖覺,想著今兒中午,太子爺吃的很少,菜沒碰幾口,統共就喝了半碗湯羹,這會兒大約是餓了吧。
於是便問:“殿下是餓了?”
聞言,崔景沉的神情立馬有些不自在,正預備出口否認,就聽傅遙說,“奴婢手藝不精,隻會做些家常的東西,隻怕不合太子殿下的口味。”
“清淡即可。”崔景沉回道。
既然太子爺敢吃,那她就敢做。
“那殿下回屋稍等,奴婢這就給您擀一碗麵條。”話畢,便淨了手,回身去麵缸裏舀麵。
等傅遙舀完麵回來,卻見太子爺不但沒走,還搬了張矮凳坐下了。
傅遙糾結,太子爺這是怕她在麵中下毒,特意留下來盯梢的?
可知有太子爺在背後盯著,她如芒在背,壓根就施展不開拳腳。
不過想來,這與她而言或許也是個機會。
一旦太子爺吃著她做的麵好吃,心裏也就會多記著她一樣好處。
即便來日,她與太子爺而言,失去了價值。
太子爺或許會念著她燒飯還算可口,暫且留著她。
所以盡管隻是一碗尋常的麵,但傅遙卻萬萬不敢怠慢。
因為太子爺說要吃清淡的,傅遙便沒準備其他配菜,隻端上了一碗清清爽爽的清湯麵。
先前聽周佳木講過,太子爺曾經為阻止寧安公主下嫁北淵和親,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在陛下的昭陽殿前跪了整整三天三夜,之後就大病了一場。
隻怕是那時落下了病根,脾胃失和,才隻願吃些清淡的東西。
傅遙想著,特意將麵煮的更加綿軟些。
哪裏還有心思去惦記用廚藝叫太子爺驚豔的圖謀,隻盼著太子爺吃著適口,肯多吃幾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