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輕視,地位飄搖也就不奇怪了。
想到這兒,傅遙隻覺的心裏悶悶的難受。
那個男人,明明堅毅的好像山巔最鋒利堅硬的岩石,卻就是叫人莫名的心疼。
“姑娘,咱們到了。”經常安提醒這一句,傅遙才回神,抬眼望去,見不遠處站著兩個侍衛打扮的年輕男子,兩人手中還各牽了兩匹駿馬。
“姑娘,這是高文和高武兄弟,是殿下的近身侍衛,今兒隨咱們一道上山去。”
高文和高武兄弟與常安一樣,看著年輕,卻都是一副沉穩幹練的樣子。
有這樣的人從旁協助,傅遙很是安心。
隻是太子爺把身邊的親信都派來幫她,自個怎麼辦?
傅遙尋思著,原本打算叫高氏兄弟回去一個,可話都到了嘴邊,卻又生生咽了回去。
因為她知道,眼前這三個人,除了太子爺的話,應該不會再聽從任何人的吩咐,她也不例外。
如此,也就不必自討沒趣了。
傅遙仰頭望望天,見眼下的風勢雖然已比昨夜稍稍減弱了幾分,但瞧天色,隻怕稍晚些時候,會有一場大雪。
“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出發。”傅遙說。
得了這話,常安立刻上前,將其中一匹毛色烏黑的駿馬牽到傅遙跟前。
“真是一匹好馬。”傅遙忍不住稱讚說。
常安聞言,也沒多話,單膝往馬前一跪,“眼前兒沒準備踩腳的凳子,姑娘就踩著奴才上馬吧。”
“不必。”傅遙趕忙上前將常安拉起,接著便抬腳踏上馬鐙,翻身就上了馬。
動作之利落,哪像個柔弱的姑娘,隻怕比一般的男子還要敏捷。
見此,就連如高氏兄弟這樣的練家子,都讚許說,“姑娘好身手,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其實,自打被發遣至永安坊為奴,傅遙已經有五年多沒騎過馬了。
但身為將門之後,騎馬這種技能,幾乎已經成為一種本能,是無需常常練習,就能手到擒來的事。
所以麵對高氏兄弟的稱讚,傅遙並不覺的得意,隻是笑笑說,“我五歲的時候,爹爹就教我騎馬了。”
聞言,高氏兄弟中的弟弟高武立刻衝傅遙抱拳一禮,“輔國公大都督是大英雄,是咱們大夏的大功臣,小的是打心底裏敬佩。”
兄長高文聽了這話,忙拉了高武一把,示意他不要多話。
中軍大都督,一品輔國公早已成為過去。
曾經的大英雄,大夏的大功臣,眼下是被千夫所指的叛賊。
所有的輝煌與榮耀,已隨之長埋於地下。
但這並不是結束。
傅遙發誓,她絕對不會讓她的大英雄,她最敬重的父親,就這麼含恨而終。
終有一日,她要所有人不再偷偷摸摸,而是正大光明的提起輔國公大都督傅正卿的名字。
並為之敬仰並惋惜。
而她眼下,正為此拚盡全力。
在深吸一口氣,稍稍平複些心緒以後,傅遙便催動身下的黑色駿馬,率先策馬而去。
常安與高氏兄弟見狀,也趕緊上馬。
一行便馬不停蹄的向遠處被皚皚白雪覆蓋的高山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