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不可貌相(2 / 2)

傅遙隱約聽見外頭傳來搬搬抬抬的聲響,猜想大約是太子一行預備啟程了。

傅遙隻怕成了累贅,再討太子嫌棄,便預備起來拾掇拾掇。

誰知她嚐試了好幾回,卻無論如何都坐不起來。

傅遙有些著急,也不顧手臂上隱隱傳來的痛楚,用手臂做支撐,才好不容易坐起來。

正當她嚐試著要穿鞋下地時,福安匆匆打外頭進來,“哎呦,我的姑娘,您怎麼起來了。”

接著,便三步並做兩步的上前,將人扶穩坐好。

“姑娘您發著高熱,就別逞強了,回頭奴才背您出去就好。”邊說著邊將手上那件墨狐皮大氅,披在了傅遙身上。

多少年沒見到過這麼好的狐裘大氅了,不光墨狐的皮毛烏黑油亮,內層的襯裏也不發涼,穿在身上既保暖又好看。

隻是這件大氅與傅遙來說有些大,穿在身上就好像披了床被子,能將人從頭到腳都嚴嚴實實的裹在裏頭。

所以傅遙認定,這件墨狐大氅本是件男裝。

肯把這麼好的東西借給她穿的,必定是周佳木無疑了,誰知從福安那裏得到的回答卻是,這狐皮大氅是太子之物。

傅遙就納悶了,太子這人看上去有點……有點不好相處。

真沒想到,太子竟會如此細心的為她考慮到這些,難道真是人不可貌相?

而福安這邊,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要知道,他們太子爺可是最不喜歡旁人碰他的東西,尤其是女人。

……

馬車在路上顛簸了多久,傅遙就渾渾噩噩的睡了多久。

雖說馬車裏頭寬敞,毯子軟墊也鋪的厚實,但與傅遙一個病人而言,要經曆一番這樣的長途跋涉,身子的確有些吃不消。

過了正午,行進的隊伍才停下。

福安去討了碗熱水來,把蜜製成丸的藥喂傅遙服下,便勸傅遙先閉目養神片刻,又忙著出去張羅飯食。

或許是因為先前睡了太久的緣故,傅遙這會兒到不覺得困了,當聽見有人攀上馬車的聲響,隻當是福安回來了,正預備起身去接一把,卻見周佳木從門口探進頭來。

“周公子。”

周佳木笑笑,提著個食盒到傅遙身邊坐下,“喚我佳木就好,要不顯得生分。”

傅遙聞言,沒接這話茬,翻身想要坐起來。

周佳木趕忙探身上前扶她,一並還在傅遙背後塞了個軟墊,叫她能坐的舒服些。

“眼下正在趕路,也沒什麼好吃的,若今夜之前,能趕到涼州大營,我一定命人做些好菜,給你補補身子。”周佳木趕著說,已經將食盒裏的粥捧出來,攪了個半涼,“來,張嘴。”

盡管這兩日,傅遙無論是吃飯還是喝藥,都是由福安伺候的,但周佳木與福安不同,福安是個宦官,而周佳木卻是個男人。

男女授受不親,就算他倆是故人,也該避嫌才是。

但周佳木也是一片好意,她哪能不識抬舉。

於是,傅遙也沒矯情,便吃了周佳木送到她口邊的粥。

一勺加了肉絲的熱粥下肚,胃裏暖暖的很舒服,誰知這第二勺粥卻遲遲沒送來。

周佳木仿佛是有心事似的,自顧自的用勺翻攪著碗中的粥。

傅遙又餓又疑惑,忍不住說,“要不我自己吃吧。”

周佳木這才回神,望著傅遙,無比認真的問,“阿遙,你以後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