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顏......”耶律祁顫抖著手從懷裏取出象征西戎族至尊統治者的令牌,對著朝顏展顏一笑,光彩漸失的雙眸望向遠處正持刀與堯韜對峙的西戎兵,赤紅的血頓時大口大口的湧出,盡管如此他還是保持著西戎少主的威儀,對著眾西戎兵沉聲命令道:“眾兵聽命!”
盡管懷裏的人已經懨懨一襲,可他的聲音卻依舊清晰響亮,甚至多了幾分不容置疑的沉溺,以及讓人無數忽視的威懾之力,經曆了方才那場箭雨僥幸生還的西戎兵,收起手中的彎刀來到齊齊跪倒在耶律祁麵前。
“從今日起我將這西戎族長的令牌給付給阿顏......”
此言一出朝顏頓時驚住,完全不明白耶律祁的用意何在,麵前的士兵們皆難以置信的揚眸注視著自己,朝顏正欲開口回絕隻聽見耶律祁繼續道:“從今往後阿顏便是你們新主,你們務必以追隨我之赤膽忠心追隨於她左右,不離不棄誓死相依!”
“少主!”
冷風裏士兵們雙眸赤紅,聲音淒烈如同挽歌,鐵馬冰劍關山萬裏,浸著蒼遠而豪邁的蒼涼,耶律祁幽幽的收回目光,沉沉的道:“阿顏,收下這塊令牌吧!”
得知這塊令牌所代表的意義,朝顏連連搖頭回絕:“我不能收......”
“全當是替我完成一樁遺願如何?”
耶律祁說得輕巧,就如同平日你與他開玩笑時一般,可今時不同往日不是說笑而是擺在眼前的殘酷事實,朝顏緩緩低下頭:“耶律祁,我......”
“你知道的他們從沒真正的信過我......”想起過往之事在聯係其今時今刻他們在蒼梧的處境,耶律祁忍不住自嘲的一笑,這輕輕一笑頓時有鮮血從嘴角淌處,“這裏的四十多人,再加上虎丘關內一千五百名西戎兵,如今我也隻能托付於你了,唯有你可以保他們安然無恙......“
一陣劇烈的咳嗽中耶律祁渾身抑製不住的抽搐起來,朝顏緊緊的攬住懷裏的男子,低低的聲音隱隱染上幾分哭音,“耶律祁你快別說再說話了,別說了......”
“答應我好嗎?就算我這輩子欠你的......”
“耶律祁你別說話了!”朝顏緊抿唇畔,淚水如同決堤的江水一發不可收拾,“好......我......我答應,我答應你隻要我在蒼梧一日你的這些兄弟必定平平安安!”
“有你這句話我死而無憾!”
耶律祁虛晃一笑,拚勁力氣將手中的令牌舉起給朝顏,朝顏狠狠的瞪大雙眸阻止淚水繼續滾落,騰出一隻手來緩緩的握住耶律祁手裏拿捏的令牌,就在她染滿鮮血的手指剛剛捏住令牌的瞬間,耶律祁的手突然沉沉垂下。
轉眼之間懷裏的人闔上了雙眸,永遠的失去了心跳,一切來得如此之快就像是一場噩夢,他們深陷其中而無法自拔,啞然的注視著手中染血的令牌,朝顏異常的冷靜,靜的令遠處的堯韜背脊發麻。
“少主,少主......”
四十餘西戎士兵們齊聲驚呼,隻可惜卻無法喚醒永遠沉睡過去的少主,滾燙的情緒在一雙雙青鬱蒼冷的眸底湧動,就在這一刻他們仿若離群孤雁失去了可以帶領他們繼續前行的領頭人更失去了永遠的倚仗和堅實的後盾,四國對西戎一族始終存在偏見,甚至是不惜代價欲要斬盡殺絕,而隻有他們知道他們西戎人遠比那些勾心鬥角利欲熏心自以為高尚的種族要活得光明坦蕩的多,至少他們堅守信仰至少他們忠心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