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氏的登頂使得魏府上下死氣沉沉,當然對於本該遠嫁北越的卻最終嫁進魏府的九公主趙殊而言她所關心的從來都不是韓氏的榮耀,心高氣傲的殊公主在意的從來就隻有魏遊煦對她的態度。
在得知趙殊在景泉院大發脾氣的時候,魏沉魚正在水榭撫琴,自從上次夏侯謹不顧她的死活毅然離去後她就生了場重病,當然這場病並非是傷心欲絕造成的,而是當日在夏侯謹走後她真的跳下了荷塘,因為她需要徹底的清醒,認清她和夏侯謹之間的感情,認清自己的在他眼中那了微不足道的可憐模樣。
多虧這場病讓她明白了她往昔所有的付出是多麼的不值,從此以後她不會再是那個在夏侯謹麵前隻懂得搖尾乞憐的魏沉魚,她會向他證明輕視她踐踏她的真心會是他此生犯下的最大的錯誤!
“小姐,少爺讓小姐趕緊過去勸勸殊公主!”
“趙殊還真是日日不嫌煩!”
悠揚的琴聲戛然而止,魏沉魚蔥玉般的纖纖十指平放在琴弦之上,自從這位大雍九公主嫁進魏府後就沒一天消停過,仗著公主的身份趙殊在四哥麵前終日耀武揚威刁鑽傲慢,偏偏他四哥逆來順受,他越是這般遷就趙殊就愈發的變本加厲,說實話這些日子來她還是很同情這個四哥的。
雍帝原意是將趙姝許配給夏侯府的那位,可笑的是她還費勁心思的替他推掉這門婚事,最後不過是落得一句不值錢的謝謝,並且讓他四哥受了一肚子窩囊氣,既然一切是因為她的多管閑事而起,那麼就應該由她來見這樁姻緣徹底的摧毀。
“煙兒我們景泉院看看!”
“嗯!”
煙兒連忙伸手將魏沉魚從軟凳上扶起來,前往四公子魏遊煦的頌閑院,魏遊煦原本是住在相對偏僻狹小的集雅別院,因為考慮到趙姝的公主身份,大婚前夕魏府特意將魏遊煦的婚房遷到魏府最大的景泉院,同時花重金重新修葺,魏沉魚和丫鬟剛走到玉帶橋上,隔著老遠就聽到趙姝如連環炮般的叫罵聲。
“小姐,我們這麼去殊公主她......”
望著身後煙兒膽怯的模樣,魏沉魚然不住冷笑道:“怕什麼?”
景泉院外聚集的奴仆們個個提心吊膽,眼神裏充滿了對四公子的同情,得見小姐魏沉魚的到來,立刻恭敬的退到大門兩側,“見過小姐!”
魏沉魚難得的正眼瞧了眾人一眼,然後走入景泉院,這一細微的變化讓煙兒明顯的感覺到自從小姐墜湖後她性情溫和了許多,又或者說是她完全變得不像是以前那個魏沉魚。
走到主室門口的時候,一個瓷瓶啪的摔碎在魏沉魚的腳下,丫鬟煙兒嚇的驚叫一聲,魏沉魚反倒是麵色坦然抬起腳越過一地碎瓷,走到廳中對著正抬手指著魏遊煦鼻子怒罵的趙姝淡淡道:“公主何必如此大動肝火,氣壞了身子可是不值當!”
魏沉魚的話無疑於火上澆油,趙姝憤懣的垂下手,頓時將矛頭指向這位素來於她不和的魏氏門閥小姐:“魏沉魚,你巴不得我氣出個好歹來吧!”
“公主既然這樣認為,沉魚也無可奈哈了!”
魏沉魚無奈的搖搖頭,在趙殊看來卻是默認的意思,轉身端起金架上一盆名貴的七葉秋海棠,趙殊狠狠的摔向始終背對自己的魏遊煦,魏遊煦耳廓微動往右一閃堪堪的躲過這場橫禍,海棠摔落地磚花盆碎裂泥土散了一地。
“你......還有你......”趙姝咬牙切齒的望向一臉雲淡風輕的魏沉魚,以及畏畏縮縮的夫君魏遊煦,氣得連連後退兩步坐在軟椅上,見那盆由母妃親手所植贈予她當做新婚之禮的海棠被摔德粉碎,趙姝心頭難掩的怒意漸漸被遺憾所澆滅,相反她忽然倍感孤獨甚至覺得自己在這魏府舉目無親,想到這些她竟忍不住哭出聲來,“你們......都欺負我......你們都給我.......滾出去,滾出去!”
趙姝哭的梨花帶雨,一言未發的魏遊煦不忍的上前,伸出手正要去寬慰趙姝,魏沉魚得知四哥的心思,突然掩袖咳嗽一聲,不妨的打斷魏遊煦的動作,見魏遊煦訕訕的收回手來,魏沉魚淡淡的重複道:“四哥,沒聽見公主讓你出去嗎?”
魏遊煦疑惑的望向魏沉魚,魏沉魚暗暗朝他打了個手勢,意思是這裏交給她,魏遊煦楞了楞走到海棠花前,蹲下身用手撥了撥地上的泥土將海棠花連根拾起走出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