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前奔,嶺西之戰(2 / 2)

楊肅暗暗望了上座的重鈺一眼,對著朝顏坦白道:“阿綱死之前親口告訴我,耶律垸是在等夏侯謹的命令!”

“夏侯謹!”

這三個字猶如晴天霹靂,朝顏的五指頓時狠狠的抓住案緣,一股無法抑製的涼意從腳下一直鑽到頭頂,難道上次夏侯謹來到嶺西的時候已經看出了所有的端倪,此刻他利用耶律垸就是為了逼他們出手從而將謀反的罪名坐實?

“阿綱說耶律垸動手應該就是在這兩三天之中!”

楊肅再次補充一句,朝顏隻覺得頭痛欲裂,夏侯謹絕非泛泛之輩,他既然布下了此局整個計劃必然是滴水不漏,奉安那邊想必已經被他控製了,如今嶺西真正如同置身水深火熱之中。

“夏侯謹還真是一條忠心耿耿的走狗!”低低的一聲冷笑,重鈺漆黑的眸底陰雲翻滾,嗜血的殺氣在議事廳裏騰騰升起,無論是當初在盛金還是在千裏之外的嶺西,這位夏侯門閥的七公子似乎都是他難以擺脫的宿敵,這一瞬他忽然堅定了一個想法,這個人必須除之而後快否則終有一天他將會成為整個蒼梧的心頭大患,“既然如此我們便隻能不知死活的硬拚了!”

沒錯,隻能走一步看一步,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電閃雷鳴的夜晚如此的漫長,朝顏回到屋子後吹滅蠟燭靜靜的坐在桌前,聽著屋外的風雨聲記憶似乎倒轉到去年的那個除夕夜,西角城門外她手持匕首刺向夏侯謹的後背,刀口極深卻還不足以致命,如果當初她掏出的是那把淬了劇毒的匕首,夏侯謹應該是死於非命了吧,如此以來他就不能成為處處阻擾他們返回蒼梧的絆腳石了吧。

可惜沒有這種假設存在!

夏侯謹下次見麵我絕對要殺了你,屋外電光閃閃,朝顏的眉眼在忽明忽暗的光亮裏染上陰鬱的顏色。

一夜過後嶺西城裏裏外外的防守變得格外嚴密,天沒亮的時候秦昊和武子胥一行是餘人直奔奉安城方向而去,重鈺和堯韜秦綱等人在軍務營商討具體的作戰計劃,朝顏則是在院中擺弄幾盤被風雨吹得七零八落的秋海棠。

“怎麼如今大戰在即你反倒是閑下來了!”

聽出是耶律祁的聲音,朝顏並沒有搭話,直到男子走到麵前,伸手要去掐她麵前的一朵還算飽滿的花朵,朝顏雙眉一蹙,揚手就朝耶律祁的手狠狠的打去,耶律祁手一縮頓時收了回去不冷不熱的抱怨道:“左右不過是朵花,你有必要這麼計較嗎?”

“大戰將至你不在軍務營裏確認作戰計劃,反倒來我這兒拈花惹草我看你也挺閑了!”

輕巧的反駁一句,朝顏將花盤搬到院中的石桌上放下。

耶律祁跟到院中,懶懶的坐下翹起二郎腿,伸手撥弄著著花葉,歎了口氣:“誰讓你的那位給我安排了個巡防的閑職了!”

“所以你就巡防到我這清和院了?”

朝顏嘴裏繼續說著玩笑話,可心底卻對重鈺的此次的安排感到意外,耶律祁應該是最了解耶律垸的人,此戰雖然他不能與耶律垸碰麵,可至少能夠為他們整個作戰計劃出謀劃策,畢竟他們都出自西戎一族。

“姑......姑娘......不好了......”

心底一陣咯噔,朝顏望向門口,喘著粗氣的士兵衝入清和院,神色慌張的回稟道:“耶律垸的軍隊正在向我們火速逼近......”

“還有多遠?”

朝顏一把抓住士兵的肩膀,追問道。

士兵被朝顏的淩厲的眼神所震懾,低下頭訕訕的答道:“回......姑娘,還有十八裏左右!”

“十八裏!”朝顏低聲重複一句,對著同樣臉色稍變的耶律祁開口道:“跟我來!”

耶律祁的手輕輕一帶,扯下一片綠葉落於石桌之上,收起吊兒郎當的樣子起身緊隨朝顏的腳步前往軍務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