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師叔他的意思是......”
抱著一絲僥幸,朝顏追問一句。
燕驪轉過頭,眼神有一瞬間的茫然,“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當然前提是我們解決掉耶律垸這個大麻煩!”
“或許......未嚐不可!”
或許還有更好的選擇,可惜沒有或許,朝顏愴然的收回目光,火燒臒山殃及無辜的舉動雖然不可取,但卻是能夠吸引大雍的目光,畢竟驪山行宮已修建兩年有餘,投入的人力物力已無法用具體的數字來論證,更重要的臒山被帝國統治者賦予了太多神化的寓意,所以這把火大雍必定不惜一切代價去平息。
朝顏的反應讓燕驪或多或少有些意外,就在她以為她要全盤否定前去說服重鈺放棄這個瘋狂計劃的時候,朝顏卻坦然接受了他們孤注一擲的決定,略微沉吟過後她舉步緩緩而去。
“阿顏,我剛剛在公子屋裏發現了......”惠兒進屋見朝顏無精打采的一粒粒的撿著棋盤上的棋子,剛到嘴邊的話硬是生生的憋了回去,迷迷糊糊的撓了撓頭,她坐到朝顏對麵也幫著拾起白子來。
“說說看你在重鈺屋裏發現什麼了?”
隨著最後一粒黑子被扔進瓷罐,朝顏打起精神追問起惠兒方才想說而沒有說的話。
“沒有,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別胡思亂想......”惠兒目光閃爍,對上朝顏迫人的雙眸,立刻本能的低下頭去。
朝顏原本就是隨後一問,並沒有想太多,可眼下惠兒的刻意躲閃反倒讓她愈發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你若不肯說我直接去問重鈺便是!”說著朝顏就起身做出要衝出屋外的動作。
惠兒連忙伸手攔住衝動的朝顏,硬著頭皮從實招來,“我方才在打掃公子的屋子時,不小心發現了一方絲帕......上麵......上麵還繡了個瓏字......”
“絲帕......瓏字......”
朝顏輕聲的念叨著,淡淡的眸光恍若深海般的淵深和沉寂。
惠兒以為她是因帕子而浮想聯翩,對公子對她的情意產生了懷疑,若是因為她的緣故而使朝顏和公子之間產生嫌隙,可就是罪孽深重了,想到這些惠兒急得直跺腳,“阿顏,你千萬別多想,公子他對你的心思我們可全都看在眼底......”
“那是鬱悅瓏贈予重鈺的帕子!”惠兒的方寸大亂讓朝顏忍不住撲哧一笑,“在江都的時候我們不都是知道了鬱悅瓏將自己的帕子贈給了一個男子嗎?”
“對,我想起來了!”經朝顏挑撥一二,惠兒頓時恍然大悟,然而轉瞬之後卻又苦著臉,“那公子......”
“這件事很早之前重鈺便向我坦白了!”
惠兒雙手捂著胸口,無奈的搖搖頭“阿顏,你可讓我緊張死了,對了聽秦昊說我們可能要與耶律垸來一場惡戰了......”
“我們殺了耶律斜,單憑這一點耶律垸就絕不會善罷甘休,若是由我們嶺西的軍隊單獨打贏這場硬仗,一旦被大雍那邊注意到對我們而言這裏將會變得異常危險,所以必須要使奉安城那邊派出軍隊,而我們僅負責協同作戰,所有的功勞必須和我們撇得一幹二淨!”
朝顏闊步走出屋外,冷風呼嘯,天色昏暗,一場暴雨似乎即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