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看得到這位玄帝的痛苦,沒有人知道莫涯到底為大玄做出了多大的犧牲,隻有他知道,這是他痛苦卻無法向任何人傾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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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後,西北。
犬戎軍營在深夜時,依舊到底點著刺目的火光,為防人偷襲,岱欽一直命人日夜不停地巡視。
蔣經義正百無聊賴地坐在岱欽的大帳之中,他知道岱欽仿著他的八萬西北軍,所以雖然這一次進攻西北沒有讓他帶兵襄助,卻是把他帶在身邊,美其名曰,是看重他對西北的布防和地形熟悉,需要他做參謀,事實上還不是用他防著西北軍。
“蔣將軍,”岱欽忽然大笑著帶著一個人走進大帳裏,“來來來,我來給我介紹一個人。”
那人一身白衣,臉上帶著一張白色的麵具,蔣經義皺起眉頭,“離軒?”
他既然知道離軒南氏族人的身份,自然知道離軒就是白公子,當然離軒第一次前來試探他是否對朝廷有反心的時候,用的就是這副打扮。
“蔣將軍叫錯了,”白公子摘下臉上的麵具,露出一張俊秀儒雅的臉。
“離蔚?怎麼是你?”蔣經義皺起眉頭。
“就是在南氏族人當中,也僅有我的幾個心腹知道白公子有兩人。”離蔚微微笑,“我大哥弄出一個這麼好的身份,我怎麼能不借來用用。”
“哼,離軒現在帶著大軍正趕來營救裕王,與我們做對,你還敢到這裏來!”蔣經義冷冷道,“朝廷給了他什麼好處,他竟又回去做了朝廷的忠犬?”
離軒的大軍已經到達了西北,隻怕不日就會對圍困鄆都的犬戎軍隊發起攻擊。
“我這個大哥一向比較天真,總是會為一些無用的東西所擺布。”離蔚搖頭,“但是我可是不一樣,我對自己心中所求向來都很堅定。”
“你所求是什麼?”蔣經義問。
“與你們相同,這一戰,我要玄國一敗塗地。”離蔚淡淡道。
“為什麼?”蔣經義不解。
“這個蔣將軍不必知道。”離蔚從懷裏拿出一張圖紙,“你隻要知道我是來給岱欽王子送我大哥這一次的布陣圖就行了。”
“嗬,我們憑什麼信你?”蔣經義冷笑道,“誰知道你不是離軒派來故意騙我們上當的。”
離蔚與岱欽互看一眼,同時笑了起來,離蔚道,“蔣將軍大概不知道,我與岱欽王子是多年的好友。”
蔣經義微微一怔,他眯起眼審視著離蔚,“你藏得真夠深的,玄國上下誰不說離翰林是一位仙人一般的人,從來不染世間塵囂。卻不想原來你也隻是個俗世中人,若是離軒知道他一直以為單純的堂弟,城府卻比任何人還深,不知道會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