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聞言,這才發覺門口站著的人。因為胳膊上腿上的石膏,轉身的姿態緩慢而笨拙。目光在宋曉格的臉上淡淡掠過,看住趙芸淺淺笑了一下。目光向她們的身後張望一下才緩緩回過頭去。

“請這邊坐。”江子博替安夏招呼著她們。

“江總這麼早過來?”趙芸說著,將懷裏抱著的花束插進花瓶裏,仰臉,大約太過希望林嘯能夠得到想要的幸福,所以此刻看到江子博站在安夏身側的樣子,心底為林嘯微微感到不平,目光中閃過一絲不屑的笑。

“周末,我一般都過來的很早。”江子博淡然的笑著說,一副並未聽出她話中的不屑的樣子,將趙芸剛剛插進瓶裏的花束拿了出來,換進另一個瓶子裏去。

“這邊雖然有特護照顧,但總比不上自己人來的貼心。”他淡淡抬眼瞅了趙芸一眼,接著說“安夏喜歡竹子,這把竹子也是我早晨剛換的。”說著,淺笑著,將兩個瓶兒並排放在桌上。

“呃,不好意思。”趙芸有些不好意思,臉微微泛紅,轉身走向安夏身邊坐下來。

“看起來恢複的不錯。第一次過來看你,包的簡直像個粽子。”她說著抬手,手指輕輕掀開安夏的帽簷,看到額角上那道淺淺的粉色疤痕。手指微微的抖了一下,輕聲問“還疼嗎?”

安夏笑著搖頭。

宋曉格始終站在安夏的一側,臉上有些不安,踟躕著目光卻定定停留在安夏的臉上。不說話,也不坐下。

安夏回頭看她一眼,唇角彎彎,淺淺露出一個笑來,張了張嘴,說“曉格,坐。”很小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她說完,捂著嗓子,有些痛苦的看著宋曉格的臉,手指衝自己身邊的椅子指了指。

江子博和趙芸都怔了一下,靜靜的看著安夏。

她這一個多月來都沒怎麼說過話,不論別人問什麼,說什麼她都淡淡的別開眼。

“你--怎麼搞成這樣?”宋曉格依舊一張撲克臉,冷冷神情,淡淡的聲音卻微微的抖著,藏著掩飾不住的關切。手指在安夏的石膏腿上輕輕戳一戳。

安夏依舊一臉靜而淡漠的笑,讓人覺得疏遠。說“你,坐。”聲音依舊啞,說的太用力,說完抿著最,皺了眉頭。

江子博站在一側細細的觀察著安夏的神情,忽而揚唇一臉了然的笑。安夏,心底依舊有自己的行事標尺。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歎息……

“你們先聊,我出去洗幾個水果來。”江子博說著,退出了門去。

“安夏,這麼久第一次聽你開口說話。”趙芸有些激動,眼圈微微有些紅了。

安夏笑笑,說“嗓子難受,說不出來。”她指著自己的嗓子,揚著臉。太瘦,額角青青的經絡都清晰可見。趙芸伸手輕輕拂過她的麵頰,說“你差點嚇死我們。”

“安夏,怎麼會,你怎麼會弄成這樣?”宋曉格站在安夏的麵前,目光細細自她的額頭的傷一路下去,掠過帶著石膏的胳膊和腿,視線低低垂落,聲音有些哽,說“你真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