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學校出事的那件事情,也是我和宋中禹刻意隱瞞了他。那時候,他正在接受治療,腦部磁療,需要半個月的時間,也要避免各種輻射,所以不能輕易使用電話。可是他有天突然告訴特護,說做了個特別不好的夢,非要給你打通電話。就當天下午,他火急火燎的自美國飛回上海來,四處找不到你,又去見了司立興!!他曾說過,他們兩人之間,你不動我不動,才是安全,若有一方沉不住氣先自出手,那就已經輸了,可是他還是為了你先動了。”

“他為了找你,去求江子博,好多次,每次抱著希望去,帶著失望回來。那段時間,他憔悴了不少。這次,你受傷……”

“夠了,我不想再聽。芸姐,我不想再聽。”安夏俯下身,難受的蜷縮起來。

“對不起安夏,對不起。”趙芸將車子開到路邊停下來,將瘦小的安夏抱在懷裏,拍著她的背,輕聲的安撫著。

他們兩人中間隔著太多的東西,愛恨太過密實,讓人無法介入,無法調和。

安夏渾身在抖,脖頸處輕紗下麵的咬痕依舊清晰可見……

或者,他們早點分開,對兩人來說都是好事!!

“安夏,覺得痛苦就離開他!!”趙芸抱著渾身發抖的安夏,拍著她的背,輕聲的說。

安夏回到老宅,林嘯依舊沒有在家裏出現過。身體上的傷痕漸漸退去,開始去公司上班。人比以往更加淡然沉默,來去就像一抹影子。工作卻更加賣力起來,工作效率高的出奇。

安夏去公司的第一天,在電梯口碰到林嘯。她遠遠的腳步就停了下來,林嘯看到她,沉默著掃她一眼,轉身出了門。等她上了樓,他又整天沒有在公司出現。

網絡上依舊時時會看到他的花邊新聞,簡直比娛樂界的人士更加活躍。

“你找到趙鳳儀了沒有?”林嘯問。

宋中禹沉目想一想,說“你為什麼非要擔著她的人生?林嘯你這樣累不累?”如果是以往,林嘯絕不會解釋,隻會給他一個讓他閉嘴的眼神。可是此刻,他卻歎了口氣,說“我小的時候也是那樣,無家可歸,被父母遺棄。所以大約隻是憐己及人。冬冬太小了,又是個走進不了這個世界的孩子。”

“那個孩子--”這是宋中禹這幾年來,壓在心底的一個疑問,此刻想問,卻又不敢貿然出口。

“他不是我的孩子。我和趙鳳儀,隻是童年時候一起乞討過而已。”他笑笑說。

“我若有個孩子……”話到這裏,突然頓住,臉色僵僵蒼白了。

他一直想有個自己的孩子。那樣,他就可以將自己童年時候的缺失和遺憾全部找回來。帶他去看球賽,教他騎馬,下棋。讓他懂得,男人從小就要養成紳士風度,要勇敢自立。

可是……

“前天派去保護安夏的人回來說,發現有人在跟蹤她。”宋中禹抬眼看住林嘯的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