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細細掃過她的臉,落在她指尖燃燒著的香煙上,突的皺眉,快步上來,一把奪了過去,丟地上踩滅了。
“為什麼不告訴我?”他啞著聲音,低低的問。
那天掛上電話,他便不聽任何人的勸阻,撇下治療自醫院奔出去直接去了機場,從美國趕回來。她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四處都找不到她,沒有一點她的信息。他沒頭蒼蠅一樣的,心急如焚,隻知道她被學校開除了,她租住了多年的房子被拆成一片廢墟。他站在那片廢墟地上抽著煙,凝望了一個上午。
回到辦公室,召見宋中禹和趙雲。
“你們說說,還有什麼瞞著我?”他坐在椅子裏,肩背力挺,雙眸暗暗沉凝出黑濃的陰影。刀削一般鋒棱的麵容表情冷漠,卻讓人無端覺得害怕。
左手上夾著一杆兒筆,輕輕在指間旋轉。目光掃過去,看住坐在自己對麵,抿唇沉默的宋中禹。和垂首凝眉的趙芸。
“我知道,有些事是我行事不周。比如打著安夏的名字去調查李家。但是林嘯,我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看你以身犯險,卻不自知。安夏她……”
“哢--”的一聲脆響,那支上一刻還在他指尖旋轉來回的筆已應聲斷成兩節。尖尖的裂茬處,猛然刺入指節皮肉。倏然的一疼。林嘯蹙眉,眼內已是冉冉升起危險的光。
他一直以為,自己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竭力保護她。卻沒想到,是他一步一步將危險帶到她的身上。
那一刻是真的恐懼。冒出腦海的第一個人便是司立興,當晚便喝止了宋中禹的勸阻,見了他。
司立興沉目看他,語帶雙關,說“林嘯,你我一條船。我不沉,你不沉。”
就這樣一句,他心底已經明了,安夏並不在他的手上。突然的鬆下一口氣,又突然的緊張。
別人沒有帶走她,那麼是她自己離開,想要背離他?!
幾個月的煎熬,奔走,追尋。卻在今天,在子博的別墅裏看到她。那麼溫柔的姿態,盈盈的笑著,站在陽台上等子博回來。
這些天來的擔憂焦躁和內心突生的妒忌冉冉,撕裂他的平靜理智。將他心底的哪些隱憂和自責燃燒貽盡。
她在需要懷抱,需要依靠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人居然不是他,而是江子博。她怎麼可以?!眸中凝出黑濃的暗影。
又想起去見江子博,他嘲弄的話,一絲譏笑噙在唇邊,說“她在那裏,我是知道,可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難道我要眼睜睜看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你既沒有心力保護她,給她安全和愛。就別想將她束縛在你的身邊。”
憤怒燒紅了他的雙眼。自己那麼努力的想要和她在一起,可她,一個轉身,就能這麼瀟灑的走開,輕易背離自己。突然伸手,將她一把扯到身邊來。
唇角噙上一抹陰狠毒辣的笑,暗眸流轉,斜眼睨著她,聲線帶著一絲暗啞,如同蠱惑說“我說過的,你現在是我林嘯的女人。我沒有放手,你就別想逃。”手上力氣很大,拖著她,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