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怎麼辦?”安夏似十分驚訝於江子博的問題,歪著腦袋想一下說“該比賽比賽,該上學上學。你兩該賺錢賺錢去,還怎麼辦。”
“……”
江子博覺得十分無語。可是回頭想想也是,安夏有她自己處理事情的一套方式,有她為人行事的準則。她於簡單處看到事情的本質,而我們都是被社會複雜化了的人……
江子博苦笑著搖頭。“你們教授貌似對你很光火,我看你還是先回到她哪裏比較好。”
“呃,對。”安夏跳了一下,說“她發起火來挺嚇人。”樣子一點都不像受到傷害了的人,隻是眼中的失望依舊濃濃突顯。
“你還是別送我了,”安夏笑盈盈將跟在自己身後的江子博推了一把,自己撤身往外走“免得被人看見,把你臆想成腦滿腸肥的荒淫‘富商’。”
“你一個小姑娘都不怕,我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怕的。再說……”江子博語氣中有些惱,望住安夏,下麵半句話被生生吞下了肚子。
安夏笑著向後退,衝他揮手,說“我可不想子博哥被人說成那樣……”電話突然響,安夏低頭看,是林嘯。話說到一半,心跳漏了半拍。忘記了後麵的語言。
“是林嘯?”江子博看她神情,就猜到了。
“嗯。”安夏點頭,一副茫然無措的樣子抬臉看住江子博。
“他大概也知道了這事兒。你不是也有話要和他說嘛,快接電話啊。”江子博說著,轉身走向停車場。
“和子博在一起?”電話一接通林嘯冰冷的聲音就自那端傳過來,“你怎麼一點都不懂得自保啊?虧我這兩天還刻意和你拉開距離。”狠狠的怒意。
安夏將電話拿低點看,是林嘯的電話。他依舊是這樣的姿態,對她說話,始終端著。是他所謂的家長的姿態吧,淺淺的笑“你的身體怎麼樣了,聽說病的很嚴重。”
那邊卻是好半天沒有聲音。
“人常說好死不如賴活著,你將來會死很久,會見到你的雨杏,會和她在另一個世界重逢……”安夏緩慢的語聲頓了一下。說“所以不要那麼著急,在你活著的現在,還是別那麼折磨自己的好。去做檢查,好好治療。”
那端,又是久久的沉默,聽筒裏隻聽見重重的呼吸聲。
“林嘯--林嘯--”以為他又一次病發,安夏不由的驚叫出聲“你,怎麼了?在嗎,在聽嗎?”
“我在。”林嘯說。又一副十分不屑的口氣,說“不要亂擔心別人。想想看怎麼處理你自己的事情。”可是不屑的語調中卻分明透出了一絲暖意。
江子博的車子滑行到安夏身邊,停了下來,抬眼看她眉梢帶著一絲苦澀的笑,又像是釋然麵色淡淡。
江子博低頭給自己點上一支煙,摁開音樂,目光瞥向別處。煙霧繚繞著,將他的臉包裹起來。
《dying-in-the-sun》那麼空靈悠遠的一把女聲,很寂寞的歌。音樂在這密封的小空間裏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