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宋曉格隻笑,不答話。安夏打趣說,“我知道了,你對這次參賽作品感覺良好,覺得會入前十。所以提前慶祝。”

“哎,曉格,我怎麼覺得你像是潛藏在我們這些人中間的超級富二代呢?”朱清斜睨著她,一雙塗了嫣紅指甲油的手高高揚起,像個貴婦一樣做個姿態。

巴頓,多貴的地兒啊,就那菜單,拿手上,看住那數字後麵的零,一般的大學生手都得抖斷了不可。

朱清還是在外做兼職模特兒的時候,很偶然的進去過一次。偷偷瞟了眼那菜單上的價格,嚇得吐舌。

“大概算是吧。”安夏和朱清互望一眼,不知道她承認的是那句。

宋曉格臉上沒有表情,說著轉身拿了包和手機出門。“唉唉唉,回來回來,先交代交代。你是那家名門的小姐。”朱清揚手將她拽回來。宋曉格纖指輕輕一推,輕啟櫻唇,說“不想告訴你們。”一句話,將三個好奇的人噎了個半死。

放寒假,安夏看著同宿的幾個姐妹都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回家。她也不由自主的開始跟著收拾。等收拾好了,她才靜下來,她回哪呀?上海?哪裏還有她的家?

往年每次放假回去,大多時間都住在老宅,和林嘯一起過年過節。很少覺得孤單,可是今年呢,自己一個人守住個破房子?在別人合家團圓的時候,自己瑟瑟縮在那個陰暗潮濕的小屋裏?

或者應該回去探視父親?她想。又枉然的皺眉。去探過無數次監,父親卻從未有一次願意見她。

他不愛她,她知道。可她從來不知道一個父親可以絕情到這個地步。之後依舊會去,但是希望小了,失望就淡了。

再也不會在回去的路上哭泣……

一邊兒想著又將收拾起來的東西一一歸置了起來。

放假這些天來,每天清晨,都能被拖動皮箱的咕隆隆的聲音吵醒。宿舍裏,也隻剩下她和宋曉格。

宋曉格也已準備好了行李,一副隨時要走的樣子。

宿舍過幾天就要封閉了,安夏正尋思著得找個能解決住宿問題的零時工作,不然到時候不回上海就得露宿街頭了。

天氣越來越冷,安夏莫名其妙的就感冒了,還伴著點低燒。清涕流個不止,鼻頭擦的紅彤彤的,整個人一副萎靡不正的樣子。縮著脖子下樓,慢吞吞往學生食堂走,被人迎麵擋住了。抬眼,皺眉。

想自己不會高燒出現了幻覺吧,她又伸手撫額,茫然四處張望。林嘯看她越加的消瘦,瞪著一雙大眼,因為感冒眼底時時含著點淚光,盈盈的靈氣,似要將人吸進去。

“往哪兒看呢,人就站在你對麵呢。”林嘯說著,手就抬了起來,想要給她額頭吃個爆栗。可是手揚起,看到她茫然無措的神情,在空中頓了頓,悄然垂落了下來。

原來他真的在這裏,原來並非自己太過想念,在生病的時候,心智脆弱的時候,出現的幻覺。安夏想。又在轉念間,慌忙伸手掩住下頜。有些慌不擇路,意欲轉身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