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為他這句話,沒有來由的打個寒顫。突然想起那天,他說要將畫室拆除了,蓋起整棟別墅,眼底沒有留戀……
她知道他說放棄,便真的就像切除了一樣的幹淨利落。而他自小開始畫畫,喜歡畫畫。繪畫於他就像身體的一個部分,要被他這樣切除,是否猶如合血撕下的疼?而這樣決絕,斬斷後路的江子博,總讓她覺得陌生、害怕。
“你也沒必要非要放棄畫畫吧?”安夏想勸阻,卻知道隻要是他已決定的事情,別人說什麼都沒有用。又覺得替他疼。
“別為我擔心,”他反而笑,安慰安夏說“我這人是個完美主義者。殘缺的不要、有雜質的不要、變味兒了的也不會要……”
那夜掛了電話,安夏想著這句話,就沒有再睡著。
過幾天,看到一期財經類的電視節目。是關於名響海外的江氏集團,內部最新人員變動而引起的一些外界猜測。“江氏集團,少主江子博入職以來的最大動作。第一重金安置江氏開創元老……第二自中層中提拔出一波年輕人才,送往各地培養……”外媒對他此舉眾說風雲。
有媒體評說,他此舉是為了防止公司幾大元老聯手操控公司主權,先自抽刀。
也有媒體說,江子博是個仁智之人。此舉一方麵杜絕了公司因為總裁江陸成病危消息傳出,而造成的人心慌動、分裂,公司人員人心相背。另一方麵,保證了自己在公司的絕對主導地位,以懷柔政策輕易解決了內憂。
早晨一看到報道,林嘯一曬。想起幾天前子博約他,在一個會所見麵。他說“內憂不解,外患難安。”他就知道,子博很快會有動作。沒想到他第一步棋,便走的這麼漂亮。對這個一向溫溫的弟弟,欣賞中多了一份憂心。
突然想起多年前的一件事情來。
那時候,子博才十二歲。有一天自外麵回來,鼻青臉腫,渾身灰塵。一看都是和人打架了。可是不論他和雨杏如何追問,子博都隻說自己是不小心摔的。
第二天,因為擔憂,放學後,他和雨杏一起去了子博學校等。等好久,不見他出來。便尋入校內。在操場上看到他,見他被兩個比他高出半個頭的男孩圍攻。
一次次被推倒在地,他都會靜靜的很快爬起來,也不還手隻是冷眼靜靜看住對方要攻來的方向。
雨杏看的哭起來,衝著撲出去擋在他前麵。
“你別管我。”江子博第一次這麼蠻橫、倔強,一把推開檔在他眼前的雨杏。“你們走,你們走。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會解決。”他大人一樣的擺手讓他們走。雨杏還要拉他,被他甩開來。
兩個小毛頭看到站在一端瞪視著他們的林嘯,嚇的魂都飛了,轉身就跑。“誰讓你們插手了?!”
林嘯知道他自尊受損,也不多話,拉了雨杏避開來。
之後,子博放學後都會去道館學習跆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