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司洛找到空擋就跑來醫院,奔上樓來,病房卻空了。自己早晨送過來的保溫壺還孤零零留在那裏。她心下一驚,老太太不會是……

又轉身往門外跑,一頭撞上走過來的護士。

“請問,這個病房的老太太去了那裏?”她手指慌慌指著空空的病房問。

“被他孫子接回去修養了。”護士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她,又皺眉說“小姐,你的臉色很差,你沒事吧?”

“我沒事!!”司洛說著,人就軟軟的往下掉。

小護士伸手一把把她給扶住,說“你臉色蒼白,要不在醫院做個全麵檢查?”

“不用了,坐坐就好。”司洛笑笑坐下來,見小護士還不放心的看住她,又說“大概有點感冒,覺得渾身酸痛。不會有什麼大事。我身體一向很好。”

小護士狐疑的看一看她,走開了。司洛一個人在醫院的走廊裏坐了很久,才起身去空空的病房,將自己留在那裏的保溫壺提出來。

很倦,不想去公司。她掏出電話撥出去,請假。

大劉卻有明顯的不滿,說“小司啊,最近大同的單子正在重要時期,你怎麼老請假?!!”

“我知道。”司洛說了三個字,啪一聲合上了電話。提著保溫壺走,到一處公園,走進去。獨自坐下來,打開來喝。你不喝我自己會喝。喝兩口突然反胃……

她皺眉,不會是真得了什麼絕症吧。她無聊的想。

回到家包頭就睡,一直到傍晚司珂回來,走過來拉她起來。

“你最近怎麼了,總是這麼嗜睡,胃口也不好,臉色又差。要不要去醫院檢查看看?”司珂擔憂的說,“還是,你和楚歌又吵架了?”

“沒有的事,你放心。”司洛說著走近餐桌,桌上司珂已經做好了飯菜。

司洛才發覺,肚子餓的咕咕亂叫,剛拿了筷子,胃裏又開始翻騰起來。轉身往衛生間跑,司珂嚇壞了,跟在她的身後追過來。

“你到底怎麼了。”她卻哐一聲撞上了門,在裏麵幹嘔很久。然後站起身來,望著鏡子裏眼圈灰暗的自己,過一會,虛弱的走出來。

晚上,司洛到老太太的住所時,楚歌正好出去了。老太太身上披著厚厚的披風,坐在輪椅裏望著窗外。

司洛走過去,她抬眼看,慈祥的笑開來,招招手說“司洛,過來奶奶這裏。”她在老太太的身側蹲下來。老太太抬起枯瘦的手,輕輕輕輕的撫摸她的臉,說“我時間不久了。”

司洛一驚,怔怔的流下眼淚來。

“別哭,”她說,又將她的小臉抬起來對著自己看。“我第一次見你,就特別安心,知道楚歌這孩子終於找到了適合自己的人。”說話的時候,氣息依舊不夠平穩,輕輕的喘。司洛輕輕的幫她撫著背。她笑,臉上的溝壑連起來,很慈愛的一張老人的臉“有你在他身邊,我就安心了。”她說。似乎很疲憊,手指在司洛的臉蛋上輕輕滑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