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洛扣著指甲想了半天,說,“安夏我雖然不知道自己想要怎樣的一個人,但當一個人站在我的麵前時,我就能準確無誤的知道這個人不是我想要的。”

安夏看看她,說“你隻是還沒有做好想要將就的準備。”

司洛想想,也是了。不在言語。

真的越想將就的時候,便越是將就不來。相親過一段時間後,她都不由的在心底感慨,天下怎麼會有這麼多奇形怪狀的人呢?都被我碰到了嗎?又腦海裏突然閃過某個人的影子,自己都一驚。慌忙拂去。還有人會自作聰明,在見麵的時候說一些自以為俏皮的話,她都不由在心底打個突兒,這人真的成年了嗎?又看到某人沉穩練達的身手姿態……

很可笑。

九月,酷暑慢慢退去,夜幕下來,漸漸有了些涼意。楚歌獨自坐在陽台的藤椅裏,望著窗外迷離的燈光。鬧雜的市聲被擱置在外,這裏安靜的隻聽見自己輕輕的呼吸聲。

目光淡淡收回來,望見陽台上掛著的一串風鈴,凝視好久。風過來,它叮叮當當清脆的響。他嘴角彎出一抹暖暖的笑,心底問候了一句:你好嗎?

你好嗎?許久不見。有兩個月了吧。

那天,他醉酒,突然無法忍受的想念,撥她的電話,那端卻傳來:您撥的電話號碼是空號,請查證後在撥……

再撥,依舊的聲音。幾次之後,終於死心,放棄。

內心的惱意反轉出一股莫名抵抗的力量,抗拒她所有的信息。即便是司珂在旁,他也忍住不讓自己發問。

寂靜中,電話突然的響。將他從這樣沉溺的思念中驚醒過來。是米悠,幽幽輕柔的聲音,說:睡了嗎?

還沒有,他回答。聲音已經不在是之前那樣,刻意拉開距離的淡漠。

米悠在一端稍稍沉默,說:我想你,現在。很想。

他突然有些動容,不知來由的衝口就說:那你過來?

我就在你家門外。她說。

他被這個回答驚到。站起身來定了好久,沒法挪開腳步。

寂寞是可恥的,而他更加可恥,在這個時候對一個已經不愛的女人說出這樣曖昧莫名的話。卻無法退縮。

開了門,她婷婷站在外麵。微卷的長發披肩,白色無袖的真絲長裙,裸露的雙臂上,搭著長長的一條鏤空勾花的青紫披風。身上的隱香被一股清風送進來。

她身後是閃爍的霓虹和隱約嵌進黑夜裏的綠植,婆娑而動。她在燈火的映照下,像是從夢中走出來的女人。神秘而秀麗。

她就仰臉眼底帶著嬌媚的蠱惑,像是等待一個熱吻,靜靜的站在他的麵前。長發,白裙被風撩起來,飄啊飄。飄的楚歌心底微微有些動亂。

她依舊很迷人。

“進來吧。”楚歌欠身讓開一些,揚手讓她進門。

米悠微微笑,進門將足上的高跟鞋“咻咻”兩聲踢掉了。一回身,赤足站在他的麵前,堵住他的去路。看住他,微熱的氣息撲過來,很灼燙。他別開臉,說“我給你拿點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