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事從來都是憑著一時興起,沒有定性。畢業後我就沒有了他的消息,直到上次簽單,我才知道他原來也在上海,原來也在我們這個行業。可是,他依舊不記得我。我刻意的說起自己學校的名字,刻意的在他麵前提起那場讓自己丟臉的晚會,刻意的裝作沒認出眼前的他,刻意裝出無謂,裝出他並不是那個讓我記憶猶深的人……”

“我這樣處心積慮,就像為了實現自己多年的夢想一樣。靠近他,討好他。”angel喃喃的低語著,頭靠在司洛的肩頭,沉沉的一記一記的盹著了。

大約一夜未眠,眼底是青青的一圈。

出租車拐過彎,突然有輛車子橫衝出來,司機慌忙打轉方向盤,驚魂未定的樣子,嘴裏咕咕唧唧的罵了一句髒話。

Angel身體隨之一歪,醒了,她手袋裏的東西灑落出來,司洛幫她撿拾起來,順手塞進了自己的手袋裏。

到家,她說“你住我這裏可以,但是你怎麼和李正華說?”

“我撒謊說要出差,半個月。”angel很疲憊的樣子,蜷縮在沙發裏,低垂著頭,說:“司洛,千萬別和我講道理,道理我都懂,但是愛情沒有道理可講。我還不想和他分開,不想讓他為此對我心有負擔。離開我。”

“但是他有老婆。並且他不會為你而--”司洛頓了一下沒說下去。

“是,我知道,他根本不會為了我和她離婚。你知道她是誰嗎?就是那次在晚會上我見到的女子,我沒有想到李正華也有這樣專情的一麵,他們居然真的結婚了,並且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她神情寥落,又抬頭笑,說:“不好意思啊,用你的名字去婦產科,我知道這樣不地道,但是登記的時候,腦海裏一下就蹦出了你的名字……”

“不解釋還好。”司洛轉身狠狠瞪她一眼。“是明天手術嗎?”

“嗯。”

“你確定不要我陪?”

“嗯。”她依舊這樣應一聲。

“我餓了,有吃的沒?”angel問著,故作無謂的從沙發上跳下來,拉開冰箱翻找起來。

下午安頓好angel 司洛慌慌張張拎了裝著學習資料的,手袋跑去上課,坐在她旁邊的男子抬頭衝她笑,問“沒事了?”

想起早晨自己那麼失態,司洛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臉紅一下,衝他倉促一笑。

那男子很陽光,大約二十七八歲。頭發剪的很短,根根豎立著,濃眉大眼,笑的時候有點憨態。

見司洛無話,就靠過來一些,說“我叫蘇岩。”又遞了一張寫著一個電話號碼的小紙條過來,目光盈盈的看住她。司洛微微一愣,默了一下,說“司洛。”伸手接了他的紙條塞進背包裏,沒有做出更多的回應。

男孩看她一連串的動作,愣一下撓撓頭,笑,說“禮尚往來,你應該給我你的電話號碼。”

司洛就低頭在紙上劃拉一下,說“我過些天回西安的,不在上海常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