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天空總是沉悶的灰藍色,低低的壓下來,讓人憋悶。她站在夏日燦爛的陽光下,大口的喘息。突然想念西安,想念那片顏色分明的天空,想念那段讓她曾經唯恐避之不及的時光。
過往,真的可以過去嗎?
她埋首坐在商場的台階上,帶著淚光,感受這個鬧雜的世界,眼前的人來人往。這個城市,怪異的人太多了,大家便學會了見慣不怪。一個一個目光漠然從她身邊擦過去。
心裏空的難受,抬手給安夏撥電話,電話持續忙音。她又起身走,沒有方向,隻是不想停下來,讓自己沉入這樣的焦躁空茫中去。
走累了,在附近的西餅店裏坐下,給自己要了一客蛋糕,茫然的吞食。很倉促,想要填充內心的空洞。有人走過來,問“我可以坐下嗎?”
她抬頭,一怔,說話的人是米悠。微卷的長發從她肩頭散落下來,伏在赤裸的肩頭臂膀,若隱若現的透亮肌膚,散發出誘人的光澤。她眉目間那抹清幽的嫻靜婉轉,隻是抬眼就能攝取人的魂魄。
她們從未正式打過招呼,司洛微微訝異。又見她堅持的態度,隻得點頭。
很累,不想說話,連應付都不想。索性低頭對付眼前的蛋糕。米悠的目光在她的臉上來回許久,才說“你,還記得我是誰嗎?”不確定的聲音裏,隱著一絲忐忑。
又做出一副高姿態的樣子,坐的筆直,斜眼看她,把玩著手中的冷飲杯子。說“我和楚一起很久了。”
看司洛,依舊麵無表情的吃東西。米悠不由皺眉,接著說“我們很相愛。但是兩年前,我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他很生氣,想用別人來懲罰我。可是我知道他依舊愛我,深愛。”
話說到這裏,她神經質的低頭匆匆吸兩口果汁。仰臉看司洛。司洛臉上依舊情緒缺缺,看不出喜悲。
“你不必對我說這些話。”司洛抬頭看她,用小勺子撥動著蛋糕上的奶油。
“我不介意你們一起做過什麼,可是我深信,他會回到我的身邊來。你和他一起不會有任何結果。”米悠說著,伸手掠起自己額前的頭發。
司洛突然皺眉,說“米小姐,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和楚歌從來就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如果沒有其他事情,那麼告辭。”她起身走。
米悠倉皇冒了一句“我們幾天前還做 愛,很激烈。他喜歡我柔韌成熟的身體……”
司洛突然立住了腳,很驚詫很反感的眼神轉身皺眉看她。“留著講給別人聽,我沒有那個特別那麼變態的嗜好。”
轉身走,出門,心裏卻似被蒙了一層豬油。混沌不堪。說不出的惡心。
衝出門,陽光劈頭而下,她才似靈魂歸竅,活了過來。
忽然握在手心裏的電話響起來,她嚇了一跳。是angel ,聲音有些暗啞,說“司洛,你這會在上課嗎?能不能來趟醫院。”
司洛覺得自己像夢遊,趕過去的時候,見angel低伏著身體坐在走廊的椅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