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一直住在她的心裏從未離開過。隻是她將他隱藏起來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自欺欺人。

哭過,發泄過之後,很疲憊。穆冉將她攬進懷裏,他身上依舊有她熟悉的煙草清冽的香味,她沒有動,實在太累,沒有精力。

夜露襲上來,帶著冷冷的濕氣。他們蹲坐在那裏,就像夜間的兩個遊魂。

他說“我送你回去。”便拖了她進了車內,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穿在她的身上。看她,眼神帶著一份孩子式的無措,又傾身伏在方向盤上很久不動。過一會,才說“我知道,自己這個年齡,應該懂得掩飾,感情學會收斂。可是那天看到楚歌接到你電話的樣子,說話那樣甜蜜親昵,我妒忌的要死。”

他一直沒有抬起頭來。接著說下去“剛才我真的想,帶著你,就那樣一直開著車衝過去,從那座高架橋上飛下去,那樣你就永遠沒有機會再轉身離開我。”

回到家的時候,已是淩晨三點。很累,精神透支,什麼都不想說。下了車望一眼一樣疲憊的穆冉,狠一狠心,冷著聲音說“你回去吧,別在找我。經過這麼多事,誰都不再是原來的那個人,你有你的未來,我有我的幸福。請別來打擾我。”

轉身上樓,樓道裏的聲控燈突然亮起,很刺目。回頭看他,他依舊伏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我知道那句話讓他很受打擊,可是總要了結的事情,無法不說。

進屋上床,見床頭櫃上的手機爆響,是楚歌,不想說話,所以沒有接。終於不響,欠身去看,已經打了十六個未接,隔二十分鍾一個,想他這麼晚,大約真有什麼急事。

回過去。

電話一接通,那邊就傳來他不陰不陽的聲音“吆,沒打擾了您的好事吧?和別人未婚夫鬼混很刺激吧,忘我的連電話都不接。”

沒力氣同他吵架,啪一聲掛了,卸了手機電池包頭睡覺。

電話一端的楚歌隻覺得心底的怒火隔在胸口無處發泄。再撥兩次,電話無法接通。他猛然揚起手,電話“咚--”的一聲被甩在了地上,粉碎。

一夜無眠。

第二天,司洛一上飛機就睡,渾渾噩噩全是一些糾纏不清的夢,很累。似全身的精力被耗盡。

一直睡到鹹陽機場,走出去,見安夏居然和魯飛一起來接機。一愣,飛快瞅了安夏一眼。朝她眨眨眼。她領悟,將司洛一把拽過來,塞了行李在魯飛的手上,貼了司洛的耳朵說“回去說。”臉上有無法掩飾的喜悅。

“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了?”一躲開魯飛司洛就問。

“也還沒有。”安夏居然有些扭捏起來,說“他前幾天剛和女朋友分手,可能有些難過,所以常常過來找我聊天什麼的。”

“他一年分手很多回,難過個屁。”司洛很粗魯的回了一句。

安夏看她,有些遲疑說“其實他人不壞,就是愛玩。待我也一直挺好的,最近也很殷勤,經常過來和我一起做飯吃什麼的。隻是那層紙還沒有捅破。”她抱了口杯佯裝喝水,瞥眼看司洛動靜。